班長就給他撥了一個電話,並把期末考試的時間地點按排發給了他。鐘鳴看了一眼,說:“怎麼安排了三天的時間,以前不都是兩天麼?”
“時間越長越好,省得我們複習不過來,你不知道,我有個同學是北京的,他們學校期末考試足足拖了一個多月,基本上一星期考一門,就算以前什麼都沒學的,臨陣磨槍也夠用了,考一門學一門,學一門考一門。”
鐘鳴就笑了,說:“考完試就放假了吧?”
“這個還沒說,不過也就這兩天,到時候要是輔導員要開會的話,會發簡訊讓大家再聯絡。”
鐘鳴跟他們班長道了謝,自己在學校裡呆了幾分鐘,去學校教學樓的大廳裡面看了看,他們學校有什麼重大通知,都會貼在大廳的黑板上。鐘鳴逛了一圈,然後回了世紀花園,遠遠地就看見兩個大煙槍在那裡噴雲吐霧。他就遠遠地站住了,凌志剛笑著問:“怎麼不過來?”
“你們倆大煙槍,我去了只會抽二手菸。”
凌志剛一聽,立馬把手裡的香菸摁滅了,扔進了旁邊的垃圾桶裡,鐘鳴趕緊跑過去往垃圾桶裡頭看了一眼:“你的煙完全滅了麼?你別把裡頭的東西點著了。”
凌志剛就走了過來,在他的身邊的長椅上坐了下來:“都摁滅了,你過來坐下,我有問題問你。”
張江和一聽,立即坐了起來,盯著凌志剛跟鐘鳴看。
凌志剛就說:“剛才你走了之後,張江和跟我說你有事情瞞著我。”
“我可沒說,老大,你別冤枉我!”
他就知道,就這一方面來說,凌志剛跟鐘鳴真是天生的一對,就是喜歡拿他當炮灰,經常不顧他的死活,拿著他當幌子去刺探對方的虛實,鐘鳴是這樣,凌志剛也是這樣。
相比於張江和,鐘鳴到底還是相信凌志剛更多一點,他看了張江和一眼,問:“他說什麼了?我有什麼事瞞著你?”
“什麼事他沒說,他讓我親自問你。”
鐘鳴瞧了張江和一眼,動了動嘴唇。
“說到事,我倒是真有一件事想向你報告。”鐘鳴慢悠悠地掏出手機,按了幾下,然後把手機遞給了凌志剛,當著他的面,按了張江和的號碼。
“老公,老公,快接電話,再不接人家要不高興了哦……”
鈴聲響的特別突然,張江和一哆嗦,嘴角差點被菸頭燙著。他趕緊掏出手機來,可是等他要按鍵的時候,鈴聲已經完完整整地響了一遍。
凌志剛的臉就黑了。
“老公”這個稱呼,凌志剛已經認定了這是他獨有的鐘鳴對他的稱謂,這是一種佔有權,而且神聖不可侵犯。他立馬陰沉沉地看向張江和,張江和指著鐘鳴說:“好啊,你夠狠。”
“我怎麼狠了,我這是揭穿一個事實,這鈴聲是你設的吧?當著我的面這麼有種,當著二哥的面你怎麼就慫了?”
“二……二哥?”
他這麼一叫,鐘鳴立馬站了起來,臉也黑了:“二哥也是你叫的?”
他其實是窘迫更多一點,他今天心情好,話也特別多,如今不經過大腦思考,一順嘴就說出來了,心裡頭特別尷尬,可是這時候可不能臊起來,不然的話會被張江和逮住反將一軍笑話他,於是他就黑起了臉,裝作不高興聽見張江和喊“二哥”,這樣一箭雙鵰,順便給凌志剛吃了一顆糖。
凌志剛一聽這話,本來不怎麼好看的臉色立馬換了一種顏色,扭頭看了鐘鳴一眼,兩個人立即站到了同一條戰線上。
“我說張江和,你膽子不小啊。”
“不是,老大,你聽我說,我只是開個玩笑,不是真讓他叫我老公……”
“玩笑也得有個尺度,鐘鳴是什麼人?從某種意義上講,他算是你大嫂,你對嫂子還這麼不尊重?”
鐘鳴額頭上冒了虛汗,訕訕地笑了出來:“這……這就是開玩笑了……”
“我沒開玩笑。”凌志剛繼續說:“我希望你能把我跟鐘鳴當成一般的那種男女關係來看,要是鐘鳴是個女的,你敢這麼肆無忌憚的開玩笑?”
“這我就得替張江和說一句了……”鐘鳴立馬轉換了立場:“不管你說的什麼某種意義上,反正我不是個女的,我也不是什麼大嫂,大嫂這個詞你說出來自己不覺得彆扭?”
“有什麼好彆扭的,我就是把你當成了媳婦在疼,我有什麼說什麼。”
“打住。”鐘鳴臉一紅:“你再胡言亂語,我揍你信不信?”
凌志剛看了鐘鳴一眼,眉頭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