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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出來,卻既不明白道理何在,更不清楚獲賜者將要承受何等樣的煎熬,呆了一瞬,頓忙一指點出,解了對方身上所受禁錮。

吳安正當苦不堪言之際,麻癢徹骨之感驀爾蕩然無存,前後雖僅隔俄頃,在他而言則實有霄壤之別,就好像歷經了千秋萬載,業已大汗淋漓,衣衫溼透。他口中呼呼有聲,大喘了一陣粗氣,這才收束住心神,徐徐從地上爬起,只見他邁步來到一根朱漆廊柱之前,雙臂合抱柱身,勉力向左轉動。

那侍衛見狀暗自慶幸,心想好在我加意提防,否則難保不送命於此,鬼知道這裡佈下了多少歹毒機關。耳聽得“軋軋”聲響,那根廊柱已慢慢轉動了三週,吳安回過頭來,慘然道:“閣內所有訊息埋伏均告關閉鎖死,眼下進入可保萬無一失。”那侍衛“嗯”了一聲,微微冷笑。

吳安走上臺階,將三枚鑰匙依次插入鎖孔之中,撥轉了一陣,但聞“呀”然輕響,兩扇閣門左右分開。那侍衛一直凝神斂氣,以備隨機應變,眼見得並無飛刀、勁矢之類的暗器暴射而出,略鬆了口氣,當即取出火摺子晃著,遞給吳安,左手緊握短劍,虛抵他後頸,騰出右手,應對不時之需。

兩人一前一後走進承恩閣,甫入閣內,便見流光溢彩,滿壁生輝,兩丈見方的室中倚壁整整齊齊的擺放著金絲楠木精工打造的架子,儲寶格的尺寸各不相同,完全是依照所存寶物的式樣製成,格內明珠、翡翠之屬無一不是稀世極品,要麼即為樸拙清奇的古玩、歷代相傳的字畫,價值越發難以估量,眩人眼目,洋洋大觀,都道是富貴莫如帝王家,難怪那麼多人做夢也想要面南背北,太子所得賞賜已然豐厚如斯,皇帝老兒家底之殷實由此也就可見一斑了。

那侍衛卻似對唾手可得的無數奇珍異寶視而不見,迅目一瞥,眼光便落在了正面紫檀條岸上的一隻描金托盤當中,就見一口白鯊皮鞘的古形長劍斜枕一張靈符,顯然暗含辟邪驅祟之意。吳安在旁鑑貌辨色,腦中念頭飛轉,突聽那侍衛冷冷問道:“便是這口劍麼?”吳安戰戰兢兢的道:“這就是聖上欽賜太子殿下的清風劍。”那侍衛道:“取下來讓我瞧瞧。”吳安不由得一愣繼而會意:“這強盜是擔心劍上連著銅絲鐵線一類的物事,一碰之下,觸發機關,此人委實精明狡猾得緊。”

他稍一躊躇,走上前去,伸出雙手,捧下劍來。那侍衛已接過吳安手裡的火摺子,不見有詭,又道:“拔劍。”吳安哪敢不從,左手執鞘,右手握住劍柄,緩緩抽劍離鞘,長劍抽出尺許,那侍衛但覺一股森寒之氣直逼眉心,,而當三尺盡出,本已寶光炫爛的承恩閣內在這一剎那間陡然異彩繚繞,越發耀眼生花,真不知是劍映寶華還是寶華映劍,總之劍光寶氣渾然一體,明如火炬,竟將整座承恩閣照的纖毫畢現。

那侍衛瞧在眼中,情不自禁的輕輕喝了聲彩,收起自己的短劍,接劍在手,將劍鞘斜插在腰間,淡然一笑,對吳安道:“吳公公,這可真要多謝你啦。”吳安乍聞此語,只感到一股寒氣從心底裡直冒上來,忙陪話道:“好說,好說。”當先而出。那侍衛提劍相隨,毫不落後,貼身緊跟。

吳安回身關好閣門,但聽得“喀”的一聲,舌簧銜吻,便在這時,驀地裡一張巨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兜頭飛罩下來,那侍衛雖說自始至終沒敢有絲毫大意,但他全副心神都放在了吳安身上,目不轉睛盯著對方的一舉一動,萬料不到竟會禍從天降,等驚覺不妙,抽身欲走為時已遲,那張大網早將他二人從頭到腳纏的結結實實,縛在廊柱之上。

隨著羅網落下,“叮鈴鈴”的示警銅鈴之聲大作,靜夜之中聽來格外響亮。那侍衛驚怒交加,想恃利劍割破巨網脫身,哪知不動猶可,這一掙扎,原以死死束縛住他身軀的羅網愈發緊上加緊,如此連掙三次,非但空持削鐵如泥的神兵至寶全然派不上用場,到後來更連半點動轉的餘地也無,這時四面八方的串鈴聲已響成一片。

正沒做理會處,只聽吳安在耳旁陰森森的道:“大膽狂徒,你竟敢擅闖皇宮謀奪國寶,難道是吃了熊心吞了豹子膽不成?”言下頗是得意。那侍衛暗恨自己小覷了他,再度運勁一掙,“咯咯”連聲,那羅網又朝內收緊了幾寸,雖未脫出身來,但杖憑武功了得,還能咬牙支撐得住,這一來可苦了吳安,兩個人被纏繞在一起,他處於那侍衛的內側,羅網驟然收縮,那侍衛不由自主的向後急靠,吳安背抵廊柱,身前受到重壓,胸口窒悶難忍,喘息著道:“這天羅地網乃……乃是用海外異絲織成,堅韌無比,精鋼淬鍊的刀劍也難傷它分毫,何況是你……你這這血肉之軀?還是不要再頑抗了,以……以免自討……討苦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