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不管是誰都不許打擾。這……”
正說話間,帳幕突然“蓬”地一聲,高高飄起。一個年輕女人衝進帳中,大叫道:“父親!父親!”
這是一個年輕女人,身穿束腰輕甲,長髮在後腦紮成一個撅起來的直髻。她的眉毛比較濃,眼睛又大,此刻瞪了起來,更顯得英姿勃勃,倒有幾分男子氣概。她看也不看三位將官,徑直衝向內帳。
“小姐,”一名衛兵攔住女人,小心地說道:“主帥有令,因為有客人,不許任何人打擾。”
年輕女人一伸手,“啪”地在那名衛兵臉上賞了一耳光。“來了客人?哼!周兵襲城,出了這麼大的事,還見什麼客?閃開!”
那名衛兵捂著臉,還沒來得及說話,年輕女人早已一閃身闖進內帳,只剩下將官和衛兵在外面發呆。
女人急步穿過通道,一直衝到內室。她也不敲門,就直接一衝,整個人幾乎是跌進了內室之中。一邊大聲叫道:“父親!周軍……”
“嬋玉,你怎麼就直接闖進來了?”几案邊一位老將軍坐直身子,有些不滿地盯著自己的女兒。他突然瞪大眼睛,神情一變,“你說什麼?周軍怎麼了?”
“周軍已經到城下了!”
“啊?”老將軍聽了這話,騰地站起身來,就向帳外奔去。才跑出一步,突然想起了什麼,回頭說道:“我去看看,你請稍坐。”
年輕女人這才注意到几案邊的另一個人。只見這人面貌大約二十多歲,身材卻只如十一二歲的少年,身高不滿五尺,禿頭髮亮,面板黑黝黝地。他手邊有一根銅棍,放在地上,看來十分沉重,讓人懷疑他能不能舞得起來。
“這是誰?”
“啊,這位是土行孫,前來投奔我軍中。”鄧九公簡短地介紹道:“土行孫,這位是我女兒鄧嬋玉。”
那矮矮的少年站了起來--比剛才坐著的時候也沒高多少。自從鄧嬋玉一進帳,他的目光就一直沒離開她的身上。他一眨不眨地盯著她圓潤的臉頰,白嫩的脖頸,再向下移到胸部,雖然穿著束身輕甲,鄧嬋玉的胸前仍然顯得十分飽滿,高高挺起,似乎要衝破甲絛,直跳出來。
鄧嬋玉見這人目光無禮,臉色不由得沉了下來,也不管什麼客人不客人,當即罵道:“不長眼睛的東西,看什麼看?”
“嬋玉,不得無禮!”鄧九公急忙喝止。他隨即向土行孫陪笑道:“我這女兒一向脾氣粗直,不懂禮數,你可別見怪。”
土行孫仍然呆呆地看著鄧嬋玉,動也不動,連目光都不曾移動分毫。
“土將軍?土行孫將軍?”
鄧九公又叫了兩聲,土行孫這才回過神來,“啊啊”兩聲,向鄧九公看了一眼,又回頭去注視鄧嬋玉,喃喃說道:“她可真漂亮,不知嫁人了沒有?要是沒有的話,我土行孫……”
正文 鑽石卷二(22)
“你!”鄧嬋玉氣急,幾乎要忍不住揮掌打去。鄧九公急忙扯住女兒的手臂,一邊向土行孫說道:“周軍突然襲城,我得去看看。土將軍,你請在帳中暫時安歇,等我回來。”
“好好好。”土行孫心不在焉地回答。看到鄧九公拉著鄧嬋玉走向口,他突然又醒悟過來,在後面急忙追著叫道:“等等,我也去看看!”
鄧嬋玉回頭瞪了土行孫一眼,在鄧九公耳邊輕聲道:“父親,別讓他跟著咱們。”說話的聲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讓土行孫聽見。
土行孫卻全不覺得尷尬,嘻嘻一笑,大嘴咧開,幾乎直到耳根。“我來幫你們打周軍,周軍這不是來了嗎?走啊走啊,出去打架!”
鄧九公此刻心急如焚,也沒空管這兩人間的言語爭鬥,當即說道:“那麼土將軍請跟我來。”
三人急步出帳,外面早已聚了七八位將官。一群人一擁而出。
鄧九公身為商朝大將,奉聞仲之命駐守豐鎬二京,但他心中對紂王也是頗有非議。相對地,聽說周國治政有方,勤政愛民,鄧九公對文王姬昌、武王姬發心中都很敬仰。進駐西歧之後,為了尊重周國宗室,他並沒有在二京的殘破宮殿中紮營,而是在城中平民區內安營。
鄧九公衝上街道,只見四周都是慌張計程車兵,大家各拿武器,許多人衣甲不整,來回亂跑。一些留居城中的周國平民,卻從視窗、門縫中探出頭來觀看這場騷亂,雖然這些人強自壓抑,仍能看出他們心中的喜悅。
一行人簇擁著鄧九公上了城牆。向下一望,鄧九公不禁吸了口冷氣。只見城外黑壓壓的也不知有多少軍馬,都在離城兩三里處安下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