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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部分

著甚至有一點噁心反胃。

梓楊躺在上鋪枕著雙手,看著車頂出神,過了一會兒,空氣中突然躥出一股濃重的酸臭味道,夾在泡麵的味道里更加讓人窒息,燻得梓楊眼淚都要出來了,心裡一陣納悶誰特麼地帶了毒氣上火車嗎?

趴在床頭往下看去我的天!那兩小夫婦把鞋子襪子都脫了,正光著腳踩在床沿上,捂得發白發脹的腳丫子上似乎還隱隱約約冒著水汽。

梓楊覺得眼前一陣陣發黑,胸內氣血翻湧,差點一下子背過氣去。

抬頭看蘇睿,正躺在床上望著自己,臉上表情似笑若哭,非常怪異。梓楊張嘴做了個口型:“你餓不餓?”

蘇睿苦笑著搖搖頭。

梓楊笑了笑,低聲說道,“忙活一天累了吧?早點睡吧。”

蘇睿點了點頭,翻了個身臉朝裡躺著,床單下面的身子隨著呼吸微微起伏。

看著她的背影,梓楊不由得內心感慨,蘇睿從小生活條件優渥,大概是第一次體驗這種充滿汙穢的生活氣息,也不知她能不能受得了。

其實這種情況還不算最糟糕,能睡臥鋪對於梓楊來說檔次已經不低了,以前擠普通車廂的時候才叫真正的“考驗”,裡面人跟人塞在一起像沙丁魚罐頭一樣,連腳都落不了地。有的時候行李架上、車座底下都塞滿了人,在那種“極端”情況下,談空氣質量什麼的都是一種“奢侈”,能活著喘氣已經不容易了。

火車在有節奏的“咣噹”、“咣噹”聲中晃動著前進,梓楊在濃郁的氣味中漸漸地昏睡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突然被一陣巨大的吵鬧聲驚醒。欠起身往下看去,發現小夫妻兩正在打孩子。

原來這兩位仁兄太過調皮,趁爹媽趴在床上休息的時候,把放在床頭櫃的泡麵桶給搞翻了,裡面的湯汁剩面灑了一地。聽兩位父母叫罵的意思,兩位仁兄並不是因為把泡麵弄灑了捱揍,而是因為倒出來的湯汁把他們放在地上的行李都給浸溼了捱揍。

孩子的媽媽把兩兄弟按在床上,甩著鞋底朝屁股上猛抽,二少趴在床上鬼哭狼嚎。孩子的爸爸把行李中的東西一件件倒在床上,嘴裡一邊罵罵咧咧著,一邊用紙巾把被湯汁浸溼的衣物擦乾淨。

這一場家教持續了十幾分鍾終於停息,二少經過一番毒打之後,終於偃旗息鼓不再吵鬧,車廂裡有了難得的一刻安寧。兩位捱了揍的仁兄坐在床上,兩隻眼睛仍咕嚕嚕地亂轉,心情似乎並沒有因為剛才的暴揍而受影響。看來也是久經考驗的戰士,這樣的陣仗不止經歷過一次兩次。

梓楊看了看蘇睿,兩人一起苦笑,經過他們這一鬧,終於睡意全無。

倒是下鋪那位胖彌勒,呼嚕一直打個不停,剛才兩個熊孩子嚎的跟救護車一樣,竟然也沒把他驚醒。

在逼仄的鋪位上躺了半天,梓楊覺得渾身痠痛,本來想下去走走,發現狹窄的過道里被小夫妻一家四口塞滿,根本沒有落腳的地兒,只得作罷。

就這麼在迷迷糊糊、半睡半醒中,終於熬到天亮。

起身看下鋪,那對小夫妻已經失去了影蹤,只剩下中年婦女和兩位小霸王。看來是乘務員查票的時候把他們給送回了他們應該呆的地方了。

那位胖彌勒正坐在床邊抱著一個大瓷缸呼嚕嚕地喝茶,看樣子精神飽滿,睡得不錯。

蘇睿也醒了,坐起身來把散亂的頭髮別在一起,從包裡拿出牙刷和牙膏下床,準備去洗漱。

蘇睿坐在下鋪的床沿上低身穿鞋,圓領襯衫裡雪白豐滿的酥胸半隱半露。那個胖彌勒兩隻眼睛直勾勾地看著,手僵在空中連茶水也忘了喝。

“嘭”地一聲梓楊從天而降,兩腳跺在胖彌勒的床上,把他嚇得一抖,茶缸裡的水潑灑出來,將前襟濺溼一片。

“走吧,等會我們去餐車吃點早飯,想吃點什麼?”梓楊站在蘇睿面前,屁gu正好對著胖彌勒的臉。

“哦,沒什麼胃口,等會幫我叫碗粥吧。”蘇睿抬頭說道。

兩人洗漱完畢,一路跋山涉水,翻過崇山峻嶺,穿過叢叢人群,好不容易抵達餐車的位置,卻發現裡面也坐滿了人,無奈只下只得買了兩包麵包、兩瓶水往回走。

又是經過一番艱苦跋涉,回到自己的車廂時,發現兩位小夫妻又奇蹟般的出現了。

原來早上查票的時候,兩人機智地在廁所裡藏了起來,躲過了乘務員的查票。正所謂上有政策下有對策,群眾的智慧永遠是無窮的。

蘇睿和梓楊相視苦笑,這個時候兩人都不想再爬到上鋪去窩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