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進等二三十人乘坐的俱是梁山好馬,腳程極快,不消兩日便到了青州城前的最後一站清風鎮。
眾人勒馬緩行,打量著這個繁華的寨鎮。
曹正介紹道:“沿大道穿過清風鎮,行不多遠便是青州城;而這三條岔路分通三座惡山:二龍山,桃花山,清風山。”
魯智深摸著腦袋問道:“這三座山如何兇惡?”
“傳聞有重寶現世的二龍山,山上本有一座寶珠寺,素有賢名。但這寺中的住持突然變了心性,還俗養髮,寺中和尚盡皆跟隨,至今嘯聚五六百人,打家劫舍,無惡不作!”
曹正還沒來得及介紹桃花山和清風山。
得自瓦罐寺的金丹舍利在魯智深丹田跳動,似有無名業火升起,數道金色光影在魯智深腦後顯現。
魯智深眼中更是射出金色光華,看向曹正所指的二龍山,喧了一聲佛號:
“阿彌陀佛!”
“妖孽,都該死!”
他手中的月牙禪杖狠狠拄地,地裂石碎,數道裂痕蔓延至極遠處。
“智深師兄,醒醒。”柴進最先發現魯智深的異樣,手掌撫在其肩頭,星力內息灌入其體內,將魯智深的《煞幽禪心功》的星力全部激發。
其體內的金丹舍利這才不甘心地隱於魯智深的丹田氣海。
清醒過來的魯智深,有些畏懼地摸著自己的大肚皮道:“那老僧的金丹舍利似乎極度厭惡二龍山的氣息,剛剛差點使俺不顧一切衝殺過去。”
武松關切道:“智深師兄,金丹舍利畢竟是外來物,久恐生變,不若想辦法早日摘掉它。”
魯智深苦笑道:“金丹舍利一直畏縮在丹田上方的天境之中,恐無法將它取出。”
柴進溝通金色龜甲道:“龜爺,那瓦罐寺的金丹舍利是否會對人體造成危害?”
“金丹舍利只剩下殘存的執念,其中蘊藏的多是瓦罐寺的佛經和功法,對大和尚有益而無害,或許這次寶珠寺之行便是他的福緣。”
銀色獸皮震動,馬爺主動出聲道:“星主的專屬功法相容性極強,我傳你一套秘術,你傳與大和尚,若是金丹舍利再敢貿然侵主,就將它煉化。”
馬爺所謂的秘法不過三百多字,卻道盡了造化,柴進記下之後,心神方才退出泥丸宮。
“智深兄弟,我傳你一套秘法,以後金丹舍利定然不會再控制你的身體。”柴進策馬到魯智深身旁道。
“哥哥快講,這金丹舍利在俺腹中太過詭異。”魯智深大喜道。
柴進當著眾兄弟的面,將這秘法一五一十地講解給魯智深聽,最後道:“兄弟們也可學習這個秘法,若是能得到妖獸的內丹,亦可用此秘法吞煉!”
雖然現今妖獸多生活在洞天福地中,但總有一些妖獸會闖入人世間,總有用武之地。
魯智深學會之後,立刻運轉秘法。丹田的星力在秘法的作用下構築出一個火爐,將金丹舍利困在其中。
陣陣梵音,透過魯智深的身體傳出來,柴進等人立刻將魯智深圍在中間護了起來。路上經過的百姓,聽到這佛音,身心好像得到了洗禮。
紛紛跪拜在四周,虔誠禱告。
隨著時間的流逝,被眾人圍在中間的魯智深好像佛陀在世,梵音與佛光繞體。越來越多的百姓圍觀跪拜。
有所感應的清風鎮南北二寨,寨主各自引兵過來。
南寨寨主是文官劉高,帶著兩名教頭並二百名廂兵而來;北寨寨主是武官花榮,身後只跟著一個女子和二十幾名軍漢。
有宋一朝,文官都穩壓武官一頭。兩位寨主同時而至,看著烏泱泱的人群圍成一圈跪拜,其中是二三十名騎士,正中間則是一個朦朧的金色佛影。
“劉兄來看便是,何故帶如此多的兵馬。”花榮抱拳道。
劉高指著人群中的佛音,陰鬱道:“一個二龍山已經鬧得人心惶惶,這偏偏又出現佛影梵音,花寨主應該多做防備的。”
花榮身後的妹妹花欣,小聲嘀咕道:“只要哥哥在清風寨一日,三山悍匪誰敢侵犯青州。”
“花妹子在說什麼?不妨大聲說出來。”劉高並沒有聽清花欣的聲音。
花欣被花榮瞪了一眼,沒敢再說話,好奇地打量著梁山眾人。
劉高騎行至花榮身旁道:“妖僧惑民,華寨主還不出手嗎?”
官大一級壓死人,花榮觀這佛影梵音光大神聖,並未打算出手,但劉高開口,他若是還不出手,還不知他會如何針砭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