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聽。”
蕭霽容有些小緊張,柳氏是第一次和他主動好好說話,讓他有些手足無措,張著嘴,傻兮兮的點頭:“啊啊,我,我知道。娘,您當心。”
最後四個字,尤其是那個‘娘’字,蕭霽容說的很輕很輕,但柳氏卻聽的真切,頓時有種淚崩的感覺,趕忙用帕子遮了眼睛,轉過了腦袋看其他地方,蕭霽容也是表情有些僵硬,卻依舊守在柳氏身邊,不願離去。
潘辰看著蕭霽容,心裡真是有點心疼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同母異父的關係,還是她現在情緒不穩,容易受到觸動,想著她雖然在潘家不受寵,但是柳氏守了她這麼多年,一點苦沒讓她吃,人家都說,沒媽的孩子橡根草,蕭霽容出身顯赫,大概過的也不可能像草,但是肯定比不過親媽在身邊的感覺。
蕭霽容似乎察覺到潘辰再看他,遞過來一眼警告的目光,潘辰只當沒看見,繼續我行我素。
因為蕭霽容是帶著蕭國眾人偷偷的潛入大祁,所以,走的時候也得這樣夾著尾巴,不暴露身份,一行人經過易容,就和普通的老百姓沒什麼區別,混在人群中,也是個勞苦大眾臉,所以,一路上無話,倒是潘辰在船上吐了兩回,好不容易熬過了邊防,踏入了北風蕭蕭的蕭國境內,潘辰只覺得這裡的風都夾帶著風沙刺骨的味道。
柳氏怕她不適應,過來扶著她,一行人早就說定了在邊防小鎮上集合,這樣各自分散的做法,其實還是很保險的。
在邊防小鎮中集合之後,大家都進了同一家客棧,在自己的地盤上,他們的行為就奔放許多了,一行人在客棧就把臉給換了出來,讓客棧的小二哥看的直摸頭,自言自語說,自己怎麼沒接待過這些人。
換過裝束後,他們也沒耽擱,隨便吃了點東西就再次買了馬車上路了。一路北去,越來越冷。
潘辰幾乎成日縮在了馬車裡不出來,她正是嗜睡的時候,在馬車上隨便睡個一天也就打發過去了,倒也不覺得有什麼無聊。
從邊防小鎮出發,又趕了好幾天的路,這日潘辰睡得昏昏沉沉的,就聽見馬車外傳來一聲歡呼:
“快看,到都城了。”
潘辰的睡意都給趕走了,嚇了正在給她縫衣服的柳氏一跳,潘辰跪到窗臺前,掀開車簾子,往外好奇的看去,倒不是她想象中那種大漠黃沙的感覺,反而和建康並太大區別,不過大街上賣的東西卻是風格不同,蕭國賣的東西在大祁街上並不常見,但潘辰也能分辨出來那些東西分別是做什麼用的,一國之差,從民生用具開始,全都和大祁不一樣,這裡似乎很盛行陶藝,並不是那種漂亮光纖的陶藝,而是那種像是土灶燒出來的泥土疙瘩,封蠟之後,就可以盛水什麼的,沒什麼藝術含量。
潘辰趴在馬車前看了半天,才發覺有些不對,柳氏一點都沒過來啊,她放下簾子,轉身看向柳氏,說道:
“娘,你怎麼不看呀。好多好多馬呀。”怪不得蕭國想要賣馬給大祁,他們這裡似乎真的很適合養馬,像是家家戶戶都有的樣子,人手一匹牽在手裡。
蕭霽容騎在高頭大馬上,回到自己的地盤兒,臉色似乎都不一樣了,左右看個不停,偶爾還會轉身過來看看馬車,在車窗那裡只看見潘辰,不見柳氏,眼裡就忍不住的暗淡。也是個喜形於色的傢伙,這樣的性格可見他的童年不會陰暗到哪裡去,不像祁墨州……
腦中不自覺的又想起這個名字,潘辰不住搖頭,再一次告誡自己,今後要和這個名字劃清界限,不再想他了。
人生在世,會遇到很多挫折,那時候,一定要走出去,站起來,如果自己困住自己的話,那那個挫折就會像是雪球一般,越滾越大,最後大到你根本承受不住的地步,活生生的壓死自己。
這樣走出去,站起來的行為,在心理學上叫做壓力疏導,其實也就是四個字——認清現實。
現實已經發生的事情,就算心裡再怎麼糾結放不下,也是徒勞無功的。還不如早點放下來的好。
蕭霽容騎在馬上,忽然轉了過來,在馬車邊上並肩隨行,看了一眼趴在視窗,一點都沒有深入敵國後覺得尷尬的潘辰,沒好氣的說道:
“我先把 你們安排在我的私宅裡,我要入宮去覆命,皇上什麼時候召見,等我通知好了。”
潘辰瞪大了眼睛:“皇上會召見我?”
蕭霽容冷哼一聲:“跟你有什麼關係,你給我老實在院子待著。我說的是……她。”
說完這句話後,蕭霽容像是有點不好意思了,夾著馬腹就走了,可走了沒兩步,又停下,等到潘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