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淮兼道：“你說什麼？”

孟淮兼的表情有點迷茫；仰頭看著雕飾華麗的屋樑回想半天，道：“哦，是我下令追殺你。”

孟淮兼轉頭，直直看向歐陽少恭，“你家？你家有什麼可回的，你爹都能捨了你，你娘也不在了，還回去做什麼，討人嫌？”

歐陽少恭不答話，孟淮兼道：“那還是家麼，爹不疼娘不愛，還真是寡親緣……回去了琴川，看了爹孃，感覺如何？”

“……歐陽家已經遷走了。”

“哈。”孟淮兼嗤道：“早就知道了。”

幾名弟子在臺下齊齊朝孟淮兼拱手示意，孟淮兼起身下去，一名弟子對孟淮兼耳語幾句，歐陽少恭聽見孟淮兼說：“那就按他的意思去辦。”

弟子們接了命令，正要回身，又聽孟淮兼道：“等等，不需要聽他的，直接就地殺了，以免夜長夢多。”

歐陽少恭警覺道：“你要做什麼？”

“你怎麼每次都是這句話？”孟淮兼道：“武肅要那就幾個人到了這兒再殺，想留著他們的魂魄收入玉橫，我說不用，直接殺了。”

“就為了幾個魂魄而費盡苦心，實在多此一舉。要不是玉橫碎片不再你這，哪裡需要這麼多事。武肅居然還想添麻煩，何必呢？人死了，玉橫碎片和那把劍就能輕而易舉的到手，魂魄沒了就去找，很麻煩嗎？”

歐陽少恭皺眉道：“你想偷襲？”

孟淮兼正色道：“不叫偷襲，是先下手為強。”

一名弟子在通道內穿梭，後面跟的的幾名弟子道∶“走錯路了吧，我記得不是這麼走的。在拐彎的時候應該是挑左邊那條。”

領頭弟子不耐煩道∶“知道了，往右邊走。”

後面弟子趕緊提醒他∶“右邊是死路。”

“說錯了，左邊。”

走了一陣，一名弟子看著似曾相識的道路，幽幽道∶“師兄，我們又回來了。”

……

領頭的弟子道∶“看見那幾個人沒？”

後面幾個弟子齊齊搖頭。

“不對啊，應該是在這兒啊。”領頭弟子道，“難道我記錯了？”

“師兄，他們會不會已經到了長老那兒？”

“不可能，哪有這麼快。上一刻還在通道前段，下一刻就飛去祭壇那，怎麼可能？！”

“那咱們怎麼辦？”

“孟長老怎麼說的？他要咱逮到人了，直接殺。現在人也沒看見，咱還能怎麼辦，守著唄！”領頭弟子道，“反正要進去，就得走這條路。守著就是，哎，你們帶了那藥嗎？呆會記得吃。”

一名弟子道∶“可武肅長老說……”

領頭弟子坐在人傭旁邊的臺子上歇腳，頭也不回道∶“武肅長老也聽孟長老的，你聽我的，準不會錯。”

眼前一片黑暗，什麼也看不見。

百里屠蘇聽見風晴雪在自己偏西方向大聲喊話，說有沒有事，他大聲回應∶“無事。”

風晴雪道∶“呀，這麼近啊，我還以為隔了很遠呢。”

“……”

“尹大哥在嗎？”

“哎，在呢。等等我過來。”

腳步聲漸漸接近，尹千觴呵呵笑∶“哎呀沒想到居然又回來了，還好沒怪物，不然，又要費一番功夫。”

風晴雪搖頭道∶“走來走去，又回來了，怎麼回事啊？”

百里屠蘇低聲道∶“鬼打牆。”

“啊？”

尹千觴抬手揉揉鼻子，贊同他的話∶“不錯，從剛才就覺得不對勁了，來了這兒才肯定。唉，要早些明白，也就不用走那麼多彎路了。”

“鬼打牆？”

“對。”尹千觴解釋道∶“就是鬼怪作亂，讓我們走不出去。”

百里屠蘇道∶“往回走，先離開這裡。”

方蘭生提著襄鈴站在陵墓入口前，挑眉道∶“就是這兒？”

襄鈴僵著身體，不敢動一下。

方蘭生抬手往旁邊一扔，丟開手上的小狐狸，那狐狸一路上動也不敢動一下，這時候卻機靈得很，一接觸地面就飛快竄進草叢裡，連影子都沒見了。

方蘭生提了百勝刀就往裡面走，裡面的陵墓機關已經被人開啟，現出地下通道。方蘭生提著刀下去，一路暢通無阻。

至少，在直到遇見紅玉前，他確實是一路暢通無阻。

紅玉戴了斗笠，面紗遮住了容顏，語氣輕柔委婉，但是卻極其堅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