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認,羽化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感覺。”瞳漣笑笑,眯著眼望著他等他回答,羽化知道他在期待什麼,羽化在原地站了很久,思考了很久,才終於點了頭。
“跟我來。”不知是否是錯覺,轉身的時候,瞳漣似乎聽到了前面那人輕輕嘆了一口氣。
穿過層層薄霧之後,瞳漣終於能看清楚羽化栽種在院子裡的墨竹了,似乎是圍成一個圓形,而圓形的中心,大概就是風鳴殿了吧。果然,當他們一靠近那片墨竹的某個地方,那裡的墨竹就自動消失了,出現一條青石小道蜿蜒向前,路的盡頭,便是一座白色小樓,清雅樸素,一看便知是羽化住宿的地方。
“藏的這麼深,防誰呢。”跟在羽化身後的瞳漣,冷不丁冒出這麼一句來,前面走著的人腳步頓了頓,沒有回頭,清清淡淡的聲音幽幽傳了過來:“防自己。”瞳漣沒想到他會這麼回答,一時竟也接不上話來,便再度陷入沉默。
就這般沉默著走到正殿前,便見兩個面容稚嫩模樣嬌好的下仙疾步朝著他們走了過來,恭恭敬敬的給羽化鞠了一個躬:“師父,你回來了。”
“恩,蓮,去準備些茶水來招待妖王。”說著抬腳就要朝裡面走。
“沒有酒麼?”瞳漣在他身後喊道。
羽化回過頭來,半眯起眼睛倪著他,半晌,才緩緩道:“你想喝酒?”這是交談這麼久以來,他終於沒有再用妖王來稱呼瞳漣,而是用了“你”,瞳漣心裡有些微微波動,揚起一笑道:“我們已經很久沒有一起喝過酒了。”聽到這裡時,門邊站著的兩個小仙忍不住抬頭忘了兩人一眼,卻又被羽化冷冷瞟過來的眼神嚇的急忙低下了頭。羽化望著瞳漣想了一會兒,才轉頭對那兩個小仙道:“去取些瓊漿玉液來罷。”說完,真的頭也不回的進了裡屋。瞳漣嘴角揚的老高,緊幾步跟了上去。
酒過三巡之後。
“你們神仙不都說能夠未卜先知窺的天機的麼,那麼你呢,能不能窺探到自己的命數天機?”瞳漣坐在對面的椅子上,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饒有興趣的看著對面臉色一如既往的蒼白若紙的羽化。
“我們能算的出別人的命數,卻看不透自己的。”羽化不抬眼不看他清清淡淡的回答道,舉杯,小酌一口,味道還是那個熟悉清冽而醇香的味道,對飲的人也還是那個人,只是,如今與那時,時間不同,地點不同,心情不同,就連身份,都已不同了。一切,早已不一樣了。
“那不知風神能否看透在下的命數呢?”瞳漣盯著手中的酒杯,晶瑩剔透的杯子在他纖長的指尖轉動著。
“不是每位神仙都有這種能力的,即便是上仙,也只有寥寥幾位修為萬年的才有這般能力。”不知為何,瞳漣覺得今日的羽化一直都是一種淡淡的情緒,那種表面上看起來的耐心裡,實實在在的透出一股焦躁,那是他認識的羽化幾乎不可能會出現的情緒。他的焦躁從何而來呢,瞳漣斜眼看著淡淡舉著酒杯的羽化,面上帶著淡淡的笑意。
“你笑什麼?”羽化倪了他一眼,略有些不悅的問道。
“風神想知道?”瞳漣也不回答他,放下杯子又給自己斟了一杯酒,小口小口的細細品嚐起來。羽化收回視線,想也不想道:“不想。”
像是早已料到的答案,瞳漣的表情毫無變化,依舊帶著淡淡的笑意:“晚上的宴會你回去麼?”那是天界為了歡迎妖王的到來而特別設的酒宴,如今想起來瞳漣也覺得有些怪異的感覺,不久之前雙方明明還是敵對的狀態,還是水火不容勢不兩立的情形,現在不過是因為自己的上位,兩界竟然可以徹底拋開之前的恩怨,如同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般來往,甚至可以這般相敬如冰,這種微妙的存在關係,真是不可思議。
“去。”
“我還以為你不願意去呢,”聽到這話,羽化抬眸看著瞳漣,他便回了他一個燦爛的笑容,“我還在想,你要是不去,那我也不去了。”
聽到這,羽化眼裡閃過一絲詫異:“這宴便是為了招待你才設的,你不去誰去,”想了想,覺得哪裡不對,抬頭倪他一眼,“再說我去不去,與你去不去有何關係,你若真因著這個理由不去,便是又一次把我陷於不義了。”
聞言,瞳漣臉色一沉,臉色掛著的笑容沒了三分,他低頭沉默了一會兒,手指將手中的杯子捏的更緊了些,遲遲不肯開口。
見他這般,便知道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了,便垂了某柔聲道:“只是與你說笑的,做什麼當真。”說起來這人真是奇怪了,其實這是實話,便是說起這件事來,該生氣的也該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