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中帶剛,棉裡藏著,以靜制動,以柔克剛。動作雖然千變萬化,而粘走相生,急應緩隨的道理是一致的。”
曾曉傑心中一動,他說得頭頭是道,莫非也能走上幾招?如果真是這樣,今後就有人可探討對練了。
陸散波見曾曉傑聽得出神,便悅色道:“你我不放妨拆上一招,如何?”
曾曉傑見說,正中下懷,不由得高興。這樣既可試探一下陸散波的底子,又可檢驗一下自己的學習情況。
陸散波見曾曉傑躍躍欲試的神態,樂了,“那你進招吧。”微笑中露出毫不在乎的樣子。
“承讓。”語音還未消失,便欠身進攻。一招“蜀道橫雲”,雙腿略屈,右掌心向下,放於腰右側,左掌背向上,成橫掌,疾按陸散波腰部。動作迅速,眨時已貼上他的腰間。
陸散波身子甚微一晃,手中還拎著草藥,似乎來不及提防。不知怎的,曾曉傑怎麼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平衡,只覺得一股強力把自己朝前摔了出去。在這電閃瞬間,沒想到陸散波又將他攔腰摟住了。曾曉傑站在陸散波身旁,臉上不禁一陣發熱。
曾曉傑哪裡知道,陸散波原來是為武林高手,在三、四十年代曾名聲大噪,被稱為硯山神鹿。當時,陸散波劫富濟貧,還為共產黨做了不少事。許多行俠仗義的故事,被傳為美談。解放後,他一直過著清靜的田園生活。
直到那場大革命運動的初期,胡飛一夥竟說他是舊社會的土匪、流氓,要整他。一怒之下,陸散波不辭而別,隱居到山上去了。
自從他救了曾曉傑後,便經常帶些自己採集的草藥下山,為曾曉傑的父親治病,並敘敘家常。但他對自己的身世,從未透露。所以,曾曉傑並不瞭解他的來歷,只知道他懂得些草藥與推拿。
對曾曉傑的窘態,陸散波毫不在意,還是像剛才一樣微笑著說:“我剛才所用的是太極拳中‘引進落空’、‘借力拿人’的技巧。當你的來勁被我轉化成背勁時,我既以粘勁加於你的身手,使你陷於欲進不得,欲退不能的不利地位,從而無力反擊。這就是太極拳論中所說‘人剛我柔謂之走,我順人背為之粘’的走粘用法,全部奧秘就在我身子的微晃之中。”
曾曉傑這才恍然徹悟,站在自己身旁的竟是一位武林高手,便決定拜師學藝。轉而一想,又有些氣餒,因為他曾聽人說過,這一帶拜師時不僅需備一份比較可觀的禮物,而且還要舉行莊重的拜師儀式。據自己現有的條件,這一點是做不到的。他是一個要強的人,不願使自己的請求遭到拒絕。因而,剛才充滿希望激情的眼神,一下子變得黯淡許多,欲言又止。
“怎麼,退縮了?”陸散波目光敏銳,似乎已洞察到曾曉傑的內心,“不想學嗎。”
“想。。”曾曉傑靦腆地說道。
“那就大膽些,不用為難。”
陸散波溫和的話語,鼓起了曾曉傑的勇氣。“陸伯伯,你是否可以收我為徒?”
“要拜師可以,”經過前一段時期的接觸,陸散波已瞭解了曾曉傑的為人,也有心把自己的功夫傳授給他。但收徒畢竟是樁大事,便神情鄭重地說:“可這功夫不是一朝一夕所能成就,你必須不畏艱苦,持之以恆。”
“我一定做到。”
“好,從明天起,你每天早晚上山跟我學習,但不能誤了田裡的活計。”每天二次來回的山路,陸散波知道很吃力,只是為了讓曾曉傑多一點鍛鍊,便故意這樣安排。
這一天,曾曉傑興奮得像是渾身有使不完得勁。在田裡一直幹到天黑,一點也沒有疲勞的感覺。
第十章 摒虛就實 神功盡在苦練中
翌晨,興奮了一夜的曾曉傑早早的上山了。
陸散波對曾曉傑說道:“你既然已入門學藝,就應該懂得,太極拳不論學習何派,習自何人,多幾著,少幾著,高身底身,大圈小圈,均無不可。跟據精義原理去練習,都可獲得良好效果。此項精義,當以太極拳譜《行功心解》和《太極拳論》為準則。一為練習之用,二為技擊之用,凡習太極拳者均不能離開此譜原則而另闢其源。一切動作法則與譜符合或相似,則為太極拳。假如抹殺,摒棄不顧,即或技擊高妙,稱為其他拳類猶可,但決不可謂之太極拳,你要切切記住。”言語間意真情切。
“陸伯伯,不,恩師所囑,小徒一定刻骨銘心。”曾曉傑信心滿懷,激情盪漾。
“太極拳異於他種拳術的地方,不在於身手步法的區別,全在於練習時注意的存神納氣。如十三勢歌中講到:‘尾閭正中神貫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