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幸的訊息,不光使陳風痛不欲生,而且引起了明山市人民的強烈憤慨。人們紛紛湧向市中廣場,發起了沉痛悼念嚴立的追悼大會,並要求市革委組織專案組,為嚴立平反昭雪,嚴懲殺害嚴立的真正凶手,有多少人在暗暗流淚,有多少人在登臺演說。在這裡,人們寄託著對善良的懷念,對萬惡的明山派系的憎惡之情。暴風雨即將來臨,不,應該說已經來臨!
冷蓄同陳風商議後,拜訪了沈沉,他幸慶自己的臆想的正確。在他眼裡,沈沉不但有很強的組織能力,而且對社會政治問題更有一番獨到的見解。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事業性極強的人才。此外,冷蓄還了解到,在明山市頗有勢力的石音豐,還是沈沉的好友。
冷蓄向沈沉談了自己與陳風的主張,要求沈沉組織起一批人來,尤其是將市中廣場的人組織起來,經過一番考慮,沈沉同意了。
透過冷蓄的引薦,陳風與沈沉見面了。談吐中,陳風認為沈沉確實不同凡響,流露出一種相見恨晚的情態。他接受了沈沉的建議,讓沈沉根據當前的社會狀態與形勢,起草一份綱領性的宣言。
一切活動都在加緊進行。
陳風看了沈沉起草的宣言,沉思了一下,婉轉地說道:“講稿的確寫得簡短有力,使人熱血為之沸騰,具有鼓動性。但措詞似乎過激,涉及面太廣,缺乏論據。其實優秀的領導幹部比比皆是,明山派系只是少數人。因此,能否再斟酌一下,針對性強一點。”
沈沉心中很不服氣,剛欲接話,冷蓄卻插了進來:“為了我們行動的成功,有的方面是得再進一步修改和推敲。”說完,他將陳風手中的稿子接了過來,放入了自己的口袋。
經過商議,擬定了行動日子及時間,決定借市中廣場上現有的力量,加上自己組織的人員,在廣場上披露嚴立案件的真相,抨擊明山派系迫害老幹部的卑劣行徑。喚起民眾,請願市革委,為嚴立平反昭雪。並準備在市革委不願滿足他們的要求的情況下,用武力佔領一些要害部門,旗幟鮮明地與明山派系對壘。
離開陳風,一路上沈沉緊咬牙關,默不作聲,像是悶悶不樂,又像是抱定了決心。見他這付情形,冷蓄心中已明白了八九,便捅了他一下,說道:“你是否責怪我不該遷就陳風?”
“哼,責怪你?我可不敢。”沈沉沒好氣地答道:“對不起,情把講稿還給我。”
冷蓄並未拿出稿子,只是笑著說:“我知道你的意思,今天定的方案確實與我們的宗旨相去甚遠,可你也明白,不能對陳風要求過高。因此,什麼叫我行我素,看來你會比我更理解。”
沈沉看了冷蓄一眼,顯然已明白了他的這句沒有說明的明話,爽快地說:“就這樣辦吧。”
行動的日子越來越近,他們的緊張情緒也與日俱增,好像翻天覆地的大事變,已經迫在眉睫。
在預定行動的前一個晚上,陳風作為整個行動的主要指揮者,心裡有些忐忑不安,激動不已。他準備找冷蓄再複述一下具體行序。雖然他知道,冷蓄對整個計劃的瞭解程度並不亞於自己,但他還是想這樣做。因為他同時覺得,這種時刻和自己的戰友在一起,心裡可能會踏實些。
他拿出那本記錄著嚴立案件和自己組織起來的人員名單的速記本,匆匆離開了自己的房間。在過道上,忽聽得客廳裡有秦部長說話的聲音,不由自主地收住了腳步。因為這秦部長是明山派系的巨頭之一,是他們的代表人物,陳風對他的出現大為驚駭,便倚門竊聽。
“又有什麼新的陰謀了。”陳風暗想到,便掏出本子,迅速地記錄起他們的會議內容。記著、記著,頓住了,奇怪!他們的會議內容,好像是針對自己明天的行動而來的。
果然,秦部長正在進行具體佈置,要求與會者明日統一行動,在中午12點對市中廣場上的人群實施暴力。
同陳風僅一門之隔的王靈維,出於職業的習慣,異常警覺。他清晰地聽到過道上腳步聲停在門邊,料想到門外的人一定是陳風,而且可能有什麼企圖。因為他對陳風進來的行為已有所懷疑。但他並未聲張,只是用一種漫不經心、又如在思考問題的樣子,慢慢踱到落地長窗的前面,對窗外院子裡守衛著的特輯隊員做了個手勢。不一會,那特輯隊員回到窗前,還了他一個肯定的手勢,王靈維便走到陳樹華跟前,貓腰對他耳語了幾句。
門外的陳風,聽清了他們的會議內容,暗叫不好,準備返身離開,以便通知冷蓄他們。不料,們開了。
“怎麼這樣慌張?”陳樹華見兒子正在將一本小冊子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