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齊朝下面看去。
只見大街那端騎來了三匹馬,一黑兩青。那匹異常神駿的黑馬之上端坐著一個十六七歲的年輕公子。他身著一襲玉色錦袍,披著一件天青色披風,氣質脫俗潔淨,給人一種碧水青天一樣的感覺。單就外貌和風姿而言,他滿足了桐月對一個古代美男子的所有想像。
桐月正看得入神,卻聽荷月小聲在她耳邊說道:“這樣的男人可以當我的姐夫。”
桐月笑道:“別想太多。好好看人,看罷咱們就下樓。”
桐月說著又往街上看了一眼,那幾匹馬眼看著就要馳過去了。從街頭到這裡,馬上的那個男子一直筆直的端坐不動,沒有說話也沒東張西望,遠遠望去,像一幅畫似的。
就在他們即將過去時,突然,一個圓圓的白白的東西從天而降,穩穩地砸在了柳棲白的頭上。
街上和樓上圍觀的人先是一愣,接著嗡哄一聲笑鬧了起來。笑畢,街上的人仰著脖子望樓上的,他們在尋找扔饅頭的人;樓上的也在左顧右盼,也想知道到底是誰丟的。
柳棲白微微怔了一下,伸手接住饅頭,放在手掌上端詳片刻,然後略略抬臉向樓上望了一眼,接著手一揚,又將饅頭還了回來。那饅頭準準地朝桐月的方位砸過來,荷月眼疾手快一把抓住。
桐月感覺到柳棲白的目光在自己臉上停留了片刻。桐月突然明白,這個人準是以為她是為了引起他的注意才故意扔饅頭的。她真是冤枉,但也無法辯解。
不知道柳棲白是不是怕人再拿東西扔他,他加快了速度往街那邊去了。
人走了,看熱鬧的人也慢慢散去了。
桐月重返飯桌,茶已經涼了,她也歇夠了,便叫來小二結帳。結完帳,兩人抬著行李一起下樓。
來到街上,桐月終於忍不住問荷月:“那饅頭是你扔的?”
荷月很爽快地承認道:“對呀,我們看了他那麼久,他一眼也沒看咱們,我就想替你引起他的注意就砸了他一下。”
桐月哭笑不得,一時不知說什麼好。
荷月一臉狡黠地湊上來道:“哎,三姐,我才知道你原來喜歡的是這種款式的。你剛才看他的眼神跟我看著紅燒肉的神情一樣。怎麼樣?要不要我幫你一把?”
桐月生怕她再做些什麼不合時宜的舉動來,趕緊正色道:“你別生歪心思,這樣的人跟我們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他是什麼人?家世、才華、容貌樣樣都有,我又是什麼人?”
荷月故作驚詫道:“什麼時候你也有這種尊卑思想了?”
桐月微微一笑:“我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階級和階層一直存在,不是我不承認它就消失了。門當戶對在現代都要顧慮,更何況是古代?難道你所在的世界人人都能平等?”
荷月搖頭:“那怎麼可能?我們按武力和智力劃分等級。”
桐月攤攤手:“那不就結了。”
荷月兩隻眼珠滴溜溜亂轉著,也不知聽進去沒有。
她們按照信上的地址,又問了行人,終於找到了江家所在的那條街。
她們來之前並沒有給江星月寫信,若是寫信的話,按古代的通訊情況,信說不定還沒有她們人到得快。
桐月對於這次見面充滿了期待。她對荷月說道:“也不知道江星月怎樣了?”
荷月答道:“想必應該不錯。這幾年肯定大有長進。”
“那是自然。”桐月想起江星月信中提及這幾年來除了極必要的交遊,她一直都在閉門讀書。她對今年的參加進士考試是勢在必得。
桐月為江星月驕傲的同時又覺得心疼,自從她女扮男裝那天起,她的頭上就懸著一把利劍,那劍隨時都有可能落下來。所以她必須爭分奪秒地去實現自己的理想,越快越好。
☆、第六十九章 兩位朋友
第六十九章兩個朋友
桐月冷不防聽到有人喚自己的名字,不由得一怔,她停住腳步,轉過身來循聲望去。原來人不是別人卻是白佑林家的丫環春蘭。異鄉逢故人怎能不讓人驚喜?
“春蘭姐姐?”桐月放下行李快步走上來。
“真的是表姑娘?我還以為看花了眼呢?”春蘭滿臉笑意,親熱地迎上來跟桐月說話。她不著痕跡地將桐月上下打量了一眼,笑道:“姑娘來時怎地沒通知我們少爺?也好讓人去接。”
桐月道:“此次進京偶然興起的念頭,也沒辦法提前通知表哥。府上一切可安好?”
春蘭聽到這句問候,笑意頓斂,接上換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