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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怎麼還是覺得胃裡不滿?她喝了口水。嘴巴也幹。

鐵河皺了皺眉,從父親說起力昭的婚宴,她只靜靜的低頭吃飯,並沒有插嘴。

“力昭剛才給我打過電話。”

她看了他一眼。

“他不希望我們去。他怕自己會崩潰。”

“他嗎?”

“阿端,力昭不是壞人。”他知道阿端對力昭的怨氣。果然,他看到她嘴角嘲諷的一笑。

“是,他不是壞人。他只是個男人。”

“他有他的不得已。”鐵河隱忍的。

“總有不得已……”自端看了鐵河一眼。兩個人的目光一碰,又迅速的轉開。

不得已。是的,不得已。他們不也是不得已?

這應該是力昭和自颯觸礁以來,他和自端頭一次這麼直接的討論這個問題。對他們來說,力昭的選擇,不是不能理解,而是太容易就聯想到自己。因此能避則避,為的,是不碰觸自己心裡那個隱秘的傷。不然,都不知道要怎麼去撫慰對方;因為,那是連自己都難撫慰的地方。

自端咬了咬嘴唇,“颯颯,太難堪了。”

這難堪,她感同身受。

一股子酸楚從心裡直衝上鼻端,逼得她幾乎落淚。

自颯對力昭的感情有多深,她知道的再清楚不過。

自颯為了守住這份感情,曾經付出過什麼,她知道的再清楚不過。

太清楚了。太太太清楚了。

鐵河似乎是嘆了口氣。

她的感受,他有什麼不明白的?

心裡有一種異樣的感覺。

只是,他只是覺得——自颯,她到底是幸運的。

她的委屈,有人知道,有人疼惜,有人懂得。

自端看著發怔的鐵河,“我明兒跟你一起回北京。”

第二天,佟鐵河和自端送走了去參加婚宴的佟勝利夫婦,就啟程回了北京。

兩人到柳蔭街景家老宅的時候,一家人中午的酒席仍未散。他們的到來讓景家人又驚又喜。景學茂高興的看著小孫女和孫女婿,吩咐再備上好酒好菜,要帶著兒孫一起和鐵河再喝一場。

景家的人都知道老爺子一輩子好酒,又極喜歡這個酒量很好的晚輩,每逢鐵河上門來,總是要和他飈飆酒的,當下也不攔著,樂得當個陪客。景家的長孫景自竣則早就遵從祖父的吩咐,去酒窖拿好酒去了。不久,他果然從酒窖裡抱來了一隻高約三尺許的罈子,笑呵呵的放在桌子上。

鐵河伸手一扶那酒罈,輕輕的彈了一下,聽那壇中的聲響——正是“壇高三尺酒一尺,去盡酒魂存酒魄”——他立時故作驚訝,道:“唷!爺爺,這可不得了啊——這不是當年的主席專供金線芙蓉泉?您老……”

景學茂哈哈大笑,指著鐵河對眾人道:“瞧瞧!瞧瞧!這才是酒國英雄!小鐵,就衝你這眼力勁兒,就這酒,咱爺們兒今兒就一醉方休!”

鐵河忙說:“可是,爺爺,這酒可是忒貴重了。”

“再貴重的酒不喝也是白擱著!今兒你帶著阿端回來,爺爺高興!”景學茂情緒極好,面上紅潤,抬手指著自己的兒孫,“我們景家的男人,會喝酒的今兒都不在家;尤其是自翊,這會子正在印度洋上漂著呢——好長時間沒人陪我喝個痛快酒,悶的我老人家啊……”

“合著我們這些日子,那些酒就白喝啦?爺爺就不說自己偏心眼子。”自竣聽老爺子這麼一說,笑道。

自竣正拿著刀子,在啟酒罈上的泥封,隨著泥封一分一分的去掉,酒香一分一分的蔓延開來,屋子裡的人們都聞到那醉人的香氣。他的話讓老爺子瞪圓了眼睛。

“哎,爺爺哪裡偏心眼子啦?”

“好好兒的,昨兒二叔也在家陪您喝酒,您怎麼就捨不得這罈子金線芙蓉泉?偏偏阿端的新郎來了,您就捨得?還不是偏心眼子?”

大家都笑起來。

自端不好意思的叫著“大哥”!

“大哥哪兒說錯了?爺爺還說想自翊了,說啥,可憐自翊在印度洋上漂著……爺爺,您咋不留著這酒給自翊慶功呢?自翊這回又是部裡通令嘉獎。”

“真的呀?那多好的事兒呀!”佟鐵河笑道,“這可該好好兒慶祝。”

“可不是。昨兒二叔在這兒也高興的不行。說咱們這一輩兒終於出息了一個。”自竣笑著,“合著咱都是沒出息的。”

景和高聽到兒子這麼說,瞪了他一眼,說:“就你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