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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徽妍感到憤懣。自歸漢,她從未期許過皇宮裡的尊榮,天家之愛,她想都不敢想,更承受不起。

但皇帝在那書房中,卻告訴她,他是來祭拜王兆,順道看一看戚夫人的。

他看著她,神色正經,彷彿在說,你千萬莫想歪了。

徽妍越想越覺得可氣,重重地把杯子放到案上,“砰”一聲響。

在旁邊的王縈被嚇一跳,看著她,“二姊……”

“無事。”徽妍忙道,瞅瞅眾人奇怪的眼神,只得尷尬走開,繼續一個人氣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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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妍曾擔心皇帝離開之後,他會不會意猶未盡,弄些什麼後續。

但之後兩日,家中皆是安安靜靜,什麼客人也沒有。

倒是徽妍派去槐裡問信的家人回來稟報,說里長與鄉人商議,覺得徽妍提議之事可行。徽妍很高興,親自又去了一趟槐裡,與里長立契,將此事定下。

如今正是將新絲織布之際,徽妍也不耽擱,回家之後,將佃戶手中繅好的絲統統收下,加上府庫中無用的存貨,足有五百斤,一併送去之後,計量損耗,定下了織成素縑的斤數,約下交貨之日,又立一契。

佃戶們見主人家竟來收購蠶絲,皆詫異不已。徽妍讓曹謙告訴他們,日後凡有好絲,皆可賣與王家,按市議價,絕無虧待。這兩年蠶絲價低,而徽妍給的價錢卻是合理,佃戶們又不必勞心勞力去找收絲的商販,自然樂意。

曹謙向她稟報時,道,“年中農閒,女君這般打算,諸佃戶都想多養蠶,下回收絲,當可獲更多。”

徽妍頷首:“如此。”

曹謙有些猶豫,道,“女君,小人有些疑慮,不知當講不當講。”

徽妍道:“管事但說無妨。”

曹謙道:“女君,小人算了賬,女君上月新帶回來的錢財,已經都使光了……”

“無妨。”徽妍將記賬的木牘收起,道,“新的錢,不久就會會倆。”

曹謙苦笑:“女君,小人是擔心,經商風險難測,萬一何處出紕漏,女君這裡便要吃虧。”

徽妍不以為意,笑了笑,“世間何事無風險,掌事,便是拜郎做官,不也多的是性命不保之人。”

管事聽得這話,面色變了變,忙道,“女君,小人並非此意……”

“我知曉管事之意。”徽妍和氣地說,看著他,“管事放心,我每做一事,皆三思而為,並不致大患。且管事亦知曉府庫境況,若沒有些膽量,這家中生活如何維持?”

曹謙聽得這話,無言以對,笑笑,一禮,“女君遠見,小人不及。”

徽妍亦笑,“管事哪裡話,我一人之力不足,諸事還需管事相助才是。”

忙碌了數日,諸事落定,徽妍終於閒下來。看著一張張契書,還有賬冊,她心中竟有些充實感。

送去槐裡的絲,可織成素縑百餘匹,跟前番置辦給李績的量差不多,但滿打滿算,每匹成本也不過五百錢,與陝邑市中的價錢相比,居然還便宜了百餘錢。徽妍雖也算經商之人,卻是如今才明白什麼叫利。當初她打算自己造素縑,為的不過是把控貨源,卻發現此法竟可將成本再壓低這麼多,不禁欷殻А�

王璟和陳氏擔心,下次李績若不要這麼多素縑,豈非虧本。這一點,徽妍並不擔心。今年以來,年景看著頗不錯,若無意外,稼穡可豐收。市中糧價低,繒帛則貴,就算賣不到胡地,徽妍將這些素縑買到市中,也不會虧本。

徽妍這廂忙碌著,戚氏那邊也盼來了周浚的回書。

出乎徽妍意料,周浚在信中說,他在宣明裡打聽了一番,姓劉的有七八家,其中,確有兩家的家主,室中無婦人,其中一人五十多歲,而另一人,二十多歲。

徽妍聽著,訝然。

“自然是那位二十多歲的!”戚氏喜道。

“可並非叫劉重光。”王璟看著信,面色疑惑,“叔容在信中說,那位是個宗室子弟,鯉城侯劉澹。”

呃?

不僅徽妍,連戚氏、陳氏和王縈亦詫異不已,面面相覷。

“說不定就是這位鯉城侯。”陳氏率先反應過來,道,“書中可曾說了字?或許字重光。”

後面這句倒是對了。徽妍心中訕訕道。

王璟搖頭:“不曾。不過叔容說,鯉城侯前些年一直在封邑,襲爵之後方才入朝,到長安居住,也是近來之事。”

戚氏愣了愣,道,“鯉城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