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9部分

步。

商易之怒急反笑,氣道:“石將軍果真為謹慎老將啊!”

這明顯是反話,聽得石達春臉色微變。按級別,他們是同級軍官,按年齡,他比商易之大二十有餘,當著兩城將領的面,商易之如此不講情面說話,讓他的那一張老臉著實沒地方擱了,於是也冷了聲音不卑不亢地說道:“商將軍有所不知,秦山谷口那裡本就有我軍的哨卡,如果北漠韃子從那裡而過,必然會有戰報傳來。”

“哦?”商易之挑眉,冷笑道,“那就希望如石將軍所言,韃子並沒有往北而來,易之在這裡叨擾兩日,便會引軍南下泰興城。”

話音剛落地,就聽見有傳令兵從院外疾跑了進來:“報——,派往秦山谷口的斥候回來了!”緊接著,有兵士架著一個渾身血汙的斥候進來,那斥候一進來就甩開旁邊扶他的人爬倒在地上,強撐了身子起來向石達春嘶聲哭喊道:“將軍,北漠人偷襲了秦山哨卡,全營將士無一倖存。”

石達春臉色刷地慘白,上前提了那斥候的衣襟,顫聲問道:“那北漠大軍呢?”

“北漠大軍早就過了秦山往北而去,他們還在秦山伏了騎兵阻殺我們的人,一起去的十個人只有小人一個逃了回來。”

石達春高大的身形晃了晃,雙手再也無力提住那斥候的衣襟。

室內所有的人都被這個訊息震住了,一時間屋裡靜地駭人。難怪北漠大軍過秦山而無人知,原來他們早就準備好了這一切,先是偷襲了秦山哨卡,後又專門派騎兵留下來伏擊豫州去的斥候,看來他們本就打算了要悄無聲息地北上。

“往北?棄豫州而就靖陽?”徐靜喃喃自語,這北漠人真是敢賭。靖陽那裡有南夏的三十萬邊軍,他們竟然還想去攻靖陽關口?就算北漠人可以南北夾擊靖陽關口,可靖陽北不只有天險可依,靖陽城也是百年的古城,城高池深,只有騎兵怎麼可能攻下靖陽!

商易之臉上似覆了一層寒冰,冷得不帶一絲溫度。只是默默地看著那個趴在地上的斥候愣神,突然間雙眸一緊,失聲喊道:“援軍!”

徐靜稍稍一怔便是明白了商易之的意思,面色也不僅變了,有些遲疑地問道:“不會吧,靖陽邊軍乃是我國守國之軍,朝廷不會也讓靖陽邊軍回救泰興吧?”

商易之狠狠地踹了一腳柱子,恨恨說道:“誰知道那些草包會不會這麼做!”轉回身又寒聲吩咐道:“趕快派人通知靖陽,死也要把訊息趕在北漠人之前送過去。”

可惜,已是晚了。

八月二十九,靖陽邊軍接到兵部急令援救泰興。靖陽邊軍主帥羅義成拒絕出兵,朝廷連出九道金令催促羅義出兵。重壓之下,副將張雄領一半邊軍回援泰興。

九月初十,張雄領十五萬靖陽邊軍出靖陽城,南援泰興。溧水一線戍軍全線收縮,回駐靖陽城內。

九月十六夜,靖陽援軍南歸途中遭北漠騎兵偷襲。夜色之中,北漠騎兵如從天而降,殺入毫無準備的靖陽軍大營,一時間,南夏軍營成血腥地獄。南夏軍死傷九萬餘人,近六萬人降敵,皆遭坑殺。北漠騎兵主將常鈺青一戰成名,用十五萬顆南夏士兵的頭顱鋪就了他的名將之路,世稱 “殺將”。

九月十九日夜,靖陽主帥羅義成於帥府之中遭人暗殺,靖陽城內一時群龍無首。

九月二十一日,常鈺青領軍詐做張雄的靖陽軍,騙開了靖陽城南門,北漠軍殺入靖陽城內,從內部開啟了靖陽邊關,迎邊關外的北漠大軍入城。

九月二十三日,靖陽、溧水一線全部失守。

事隔了三十年後,北漠人又一次攻開了南夏的北大門。同時,北漠那個一直藏在後面的主帥終於浮出了水面。陳起,這個名字在最短的時間內傳遍了四國,成為這個大陸上的不世名將。

訊息傳來的時候,阿麥正跪伏在青州守將商易之的案前自請離去。

商易之坐在案後臨摹著衛大家的字帖,沒有抬頭,只是淡淡地說道:“你當軍營是什麼地方?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阿麥低垂著頭咬了咬牙,沉聲說道:“阿麥本就不是軍人,是受唐校尉所託才趕往青州送信,現在阿麥已經完成了他的託付,又在豫州找尋到了失散的妹妹,小的妹子孤苦一人無人所依,所以小的特來向將軍請辭。”

商易之沒有答言,只是低頭專注地臨帖。徐靜有些不滿地看了阿麥一眼,張嘴剛欲說話,外面有通訊兵疾跑了進來,把剛到的軍報遞到商易之手上。

阿麥久等不到商易之的回答,忍不住偷偷抬頭向他望去,見他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