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士兵,一旦交手,他們必將陷入被動。
桐月和江星月並肩而立,兩人都在飛快地盤算著計策。
柳棲白與那條船幾乎齊頭並進,他好像在跟他們商量著什麼,他應該是在說情,但對方看上去沒有被說動。
兩人幾乎同時想到一個主義,那就是擒賊先擒王,只要他們捉住這個頭領當人質,便可以一路通行了。這個艱鉅的任務當然只能交給荷月來完成。
桐月招手叫過荷月,低聲囑咐了她幾句。
荷月帶著幾個水性最好的兄弟,跳上小船,本來,她打算衝那位武將去,突然,她想到什麼,臨時改了主意。徑直衝柳大的大船而去。
小船像箭一般地衝到柳家的船邊,船上的人對她也沒有防備,只見,她順手一拽,輕輕鬆鬆地就把柳棲白拽到了自己船來,她刷地抽出一把砍刀置於柳棲白脖子上,大聲對那個武將喊道:“船上那誰你給老孃聽著,你要是再追我們,我就宰了這個小白臉,到時看你怎麼向他爹交代,看你怎麼向太子覆命?識相的快快撤離,否則我就動手了。”
中年武將先是一愣,接著又開始權衡利弊。的確,上峰只是命令讓他攔住江星月,並將她護送到京城。他若是因此傷了柳棲白那可如何是好?如今秦相已經倒臺,柳大人因為最先帶頭彈劾秦家父子,在朝野收穫一個剛直不阿、不畏權勢的清名,再加上他又是新太子的老師,以後前途不可限量。他若是得罪了柳大人,他還有命在嗎?
他越是權衡越是顧慮叢叢。
這時,柳棲白也喘著氣吩咐他:“快後退!”
那人思前想後,只得放慢了追擊速度。
這時江家的眾船工一齊用力划槳,正好江上又起了風,船帆灌滿了風,行得飛快。兩船的距離越來越遠。
荷月把柳棲白押送到了大船上,江星月十分抱歉地衝柳棲白拱手:“柳兄,真是難為你了。”
桐月無語地看著荷月,荷月得意地笑著,大聲說道:“我也是給你們一個道別的機會呀。我們打算要逃向海外,這有可能是最後一次相見了。”
柳棲白看看江星月,似乎在向她確認,江星月緩緩點頭,表示是的。
他的目光從江星月身上移開又落在了桐月身上,然後又極快地收回。
最後,不知誰了受誰的提示,甲板上的人一個接一個地找藉口離開,最後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
然而兩人仍舊無話可說。
最後還是柳棲白先發起的問話:“你也跟著她一起走嗎?”
桐月點頭:“當然。”
柳棲白低頭看著船下的流水,用一種難以描述的口吻說道:“你不像馬伕和農夫的女兒,你是船伕的女兒。”說完,他又低低地補充一句:“因為你的身上有一種飄零之感。”
桐月猛地看了他一眼,隨即又自嘲地笑起來:“他說得真對,她可不是一直都是飄零者嗎?這個時代的飄零者。”
他見桐月似乎認同了自己的想法,又低聲道:“不知道你相不相信,其實我也是。”
桐月笑道:“我信,你覺得自己是就是。”
說完這番話,兩人又陷入了長久的沉默。令人奇怪的是,這種沉默並不讓人尷尬。
桐月望著這個男人,他是她兩輩子以來唯一主動喜歡的人,而且是一見鍾情。他們認識這麼久,而且共過患難,她好像一直沒有試圖去走進柳棲白的內心,因為她怕他的內心和靈魂讓她失望,她經歷的失望太多了,她的父親林老實自不用提,她對楊東子這個淳樸善良的鄉村少年失望過,對高大健壯、看似正常的杏月的丈夫也失望過,對白佑林這個來自現代的男人更為失望,她對這個時代已經失望透頂,又怕因為對柳棲白的失望加劇這種失望。
這時候,她突然記起在哪本書上看到一段話:
不管你對多少異性失望,你都沒有理由對愛情失望。因為愛情本身就是希望,永遠是生命的一種希望。愛情是你自己的品質,是你自己的心魄,是你自己的處境,與別人無關。愛情不是個名詞,而是一個動詞,永遠的動詞,無窮動。
儘管,她對那麼異性失望,但沒有理由對愛情失望。它是疲憊凡庸的生活一個夢想。
在即將離別的這種時刻,她突然有些後悔,她為什麼不肯向前多走一步,為什麼不試著多去了解一些。為什麼,她那麼懼怕愛情?是不是在她的潛意識裡覺得愛,特別是主動去愛,代表著軟弱和沒有姿態?
她知道做為人質,柳棲白很快就要下船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