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將她當做了亡妻南宮容兒,那麼帶她入宮倒也不是不可理解;但如果說,她和南宮氏並無關聯,只是一直以來的猜測,那麼這些事情又怎麼說得過去呢?莫非真如夏如瓔所想,穆卿已經有所察覺?莫非那雙眼睛監視到了她們密謀逃走的事情?
蕭容的心裡越來越涼,嘴上卻對夏如瓔說他不可能發覺。
夏如瓔沉默了一會,說:“那就稍安勿躁,等到他出徵了再說吧。”
蕭容回到房間,心裡亂亂地,前幾日陰魂不散的那雙眼睛今日似乎沒有來。她出門去望了望,天朗氣清,春意濃濃,可她的心裡卻陰霾密佈,驅不散,闖不出。
無論如何,她也要逃出這個牢籠,夏如瓔怕也打定了這樣的主意了。
只是穆卿究竟意欲如何?南宮容兒,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月眉走過來,手中拿著趙妾媵的兩個香囊,“小姐,這香囊的確不錯,要不將它點起來吧!”
蕭容現在心裡一團亂,隨意地點了點頭,也不多說。
月眉點好了薰香,又走過來說:“小姐,明日就要入宮去了,可你臉上的傷還是沒有好。那個龍少將也太兇殘了,竟下手這麼重!大帥就這麼輕易地了了事兒,還真是便宜了他!”
蕭容心中一驚,連忙問:“你說什麼?龍少將下手?大帥說這是龍少將打的?”
月眉懵了一下,點頭。
蕭容頓時氣從中來,這個穆卿還真是會糊弄人,為了他高貴完美的大帥形象,竟然不惜誣陷他人,只可惜這個龍少將也真是吃了啞巴虧,什麼都沒撈到還被陰了一把。
“小姐,有什麼不對?”
蕭容連忙笑著搖頭說沒什麼。既然穆卿咬定了是龍少將,那她也不必前去拆臺。那個龍少將的名聲與她無關,而若是惹惱了穆卿,她就有罪受了。
“趙妾媵送來了舒寧消痕散,要不給小姐塗上吧,說不準明日就能好了。”月眉笑了笑,將藥膏往蕭容臉上塗著。
冰冰涼涼的觸感傳來,蕭容心中一個寒噤,不由得向後退了一下。正在此時,青嫵走進房來。
月眉連忙停了手,退到一邊。
青嫵恭恭敬敬地行個禮,“請蕭媵侍移步永華閣用晚膳。”
蕭容暗暗嘆口氣,道:“青嫵姑娘,我現在有傷在身,正在上藥,不宜與大帥一同用膳,請大帥召其他姬妾吧。”
青嫵皺了皺眉,抬眼來望了望那藥膏,“蕭媵侍用的是什麼藥?”
不待蕭容開口解釋,青嫵就接過月眉手中的藥膏,細察輕嗅之後,眉心慢慢擰起。
蕭容發覺不妙,連忙探身向前,輕聲問道:“青嫵姑娘,可有什麼不對勁?”
青嫵凝眸一笑,“蕭媵侍,這個藥膏並不能治癒你臉上的傷,所以還是不要用了。請蕭媵侍移步永華閣,奴婢自會奉上良藥。”她說著,將趙妾媵的藥膏收入懷中。
蕭容思索了一下,只得淺笑著點頭。
青嫵服侍在穆卿身邊多年了,想必她是察覺到了藥膏有問題,卻又顧忌到趙妾媵的身份,於是才息事寧人地說那藥膏無效用。
蕭容一邊沐浴一邊想著,幸好方才只擦上了一點兒,然後立馬就清洗了,否則這張臉還指不定會被毀成什麼樣子!蕭容腦海中浮現出趙妾媵輕笑的模樣,心中一陣陣惡寒。
臨走時,她低聲對月眉道:“將那薰香扔掉,別再點了。”月眉有些不解地看著她,點了點頭。
去往永華閣的路上,蕭容的心一直亂亂的,趙妾媵是個苦命之人,現如今呂妾媵關了禁閉之後便再無太多動靜,也就是說她也快要從呂妾媵的欺壓之中解脫出來了。這的確是她的關鍵時期,為了博取魏荷語的信賴而向她下手了。
這樣一來,似乎說得過去了,原來還是魏荷語在作祟,想來定是因為入宮的事吧。
來到永華閣的時候,穆卿已經端坐席上,和上次來的時候一樣,但這次他笑得很愜意,像是打了勝仗一般。
蕭容恭敬行禮,抬起眼來望見他那副笑臉,想必他在戰馬上馳騁的時候也是如此意氣風發吧,只是此刻蕭容卻覺得這樣的笑很是扎眼。
望著一桌的珍饈美味,蕭容卻沒有一丁點胃口,穆卿倒是在一旁很是欣喜,吃得津津有味。蕭容喝了一口羹,抬眼來瞥了他一眼,又立馬順下眼簾,卻還是被穆卿逮了個正著。
“容兒怎麼不說話?”他說著,眉眼微挑,似笑非笑地看著蕭容,似乎能將她的心思都看透一般。
蕭容強笑一下,她很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