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錦親王轉到書房門口的時候,聽見書房有輕微的動靜,正要推門進去,便聽見張貴急匆匆過來,在錦親王耳邊低語了幾句,錦親王隨即緊蹙眉頭,轉身而去,張貴也緊跟其後。
可是,過了沒一會,書房裡面的人就輕輕拉開門,正要出門的時候,卻發現錦親王便站在門口,眼神犀利,緊緊地盯著她,那人正是琥珀。
琥珀眼中閃過幾絲恐慌,可是瞬間便收起驚慌失措的表情,說道,“琥珀給王爺請安。”
錦親王的聲音不含一絲溫度,說道,“本王說過,任何人不得允許,都不得進此書房,你也在本王身邊當差好幾年了,難道不清楚這個規矩?”
琥珀急忙跪倒,說道,“稟告王爺,先前杜姑娘進來過,琥珀怕王爺責罰姑娘,所以想進來將書房收拾乾淨,不讓王爺看出痕跡來。”
錦親王心裡冷笑,說道,“好,這麼說,你也是對杜姑娘的一番好意了?要不要本王現在叫她過來,給你說聲謝謝呢?”
琥珀急道,“琥珀不敢。”
張貴在一旁,瞪了琥珀幾眼,說道,“不受規矩的丫頭,向來都是杖斃了事,你竟然敢為了杜姑娘冒險,可真是令人匪思。”
琥珀倏地抬頭,被張貴話裡的意思驚了一驚,隨即低下頭不再吭聲。而錦親王衝張貴使個眼色,示意他不要再開口問責,張貴便退到了一邊去。
“也罷,這已經是杜姑娘的若錦山莊,本王就看在杜姑娘的面子上放過你,否則……”錦親王的話算是給了琥珀一個機會,琥珀急忙求饒說道,“多謝王爺開恩。”
這一切,都被遠處的綠意看了個清楚,回去又仔細學給杜若錦聽,杜若錦倒似明白了幾分,待到錦親王臨走來給杜若錦告別的時候,杜若錦別有深意得問道,“難道以後,我也需要防著琥珀一手?”
錦親王微怔,隨意笑道,“你需要做的是,對所有人設防,不是嗎?”
杜若錦的表情很戲虐,說道,“那個書房其實也沒有什麼隱密之處,最起碼能夠知道隱密之處的人不多吧?”
錦親王看了杜若錦一眼,似是在探究她到底知道了什麼,杜若錦若無其事得別過頭去,躲了錦親王的目光。
錦親王正要辭別的時候,杜若錦問道,“你還沒有對我說,那個琥珀到底什麼來路?”
“潛伏在本王身邊幾年的棋子。”錦親王說罷就離開了。
杜若錦反覆思慮,安插在錦親王身邊的棋子,到底是誰有這樣的動機?況且,錦親王還要任由其為之,不肯去拆穿呢?
難道是……
想到這裡,杜若錦驚出了一聲冷汗,只覺得一陣眩暈,直欲昏死過去。
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哎,都不容易呀,還是不要再給他找麻煩了,還嫌日子過得不夠忐忑嗎?
我杜若錦,不做蹉跎江湖的紅顏,只求過幾日清靜安寧的日子。
次日,杜若錦讓綠意易容回錦州城打聽高家訊息,畢竟自己至今未得休書,名份上依然還是高家的二少奶奶。又讓殘歌去了一趟怡紅院,考慮到殘歌年紀尚小,所以就只讓他在外面打探訊息,不需要進到裡面去。
杜若錦讓殘歌去怡紅院的目的,就是為了能夠從欣月口中探知高紙渲的訊息,自從那晚妙真寺竹林水湖中他吐血昏死過去,至今未有音信。
杜若錦獨自留在落錦山莊,午間琥珀來送飯的時候,杜若錦有些牴觸,似是有些懼怕,讓琥珀將飯菜放下,便讓她出去了。琥珀欲言又止,只得作罷。
到了晚些時候,殘歌才匆匆而回,杜若錦急忙追問他是否有了高紙渲的訊息,便聽見殘歌說道,“欣月早已不在怡紅樓,這件事弄得錦州城沸沸揚揚的,有人說欣月是天上下凡的仙子,動了思凡之心才被玉帝遣下來受罰,如今玉帝消了氣,自然將她接了回去。也有人說,欣月是嫁了人,為了情甘做他人的小妾受盡凌辱被迫自盡了……”
殘歌說完也有些無奈的說道,“反正,說什麼的也有,可是可以確定的一件事就是,欣月不見了的日子便是在妙真寺相見之日起。”
杜若錦失魂落魄得跌坐在椅子上,惶惶說道,“難道,難道他竟是……”
殘歌看到她這副模樣,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勸,就隨口問了句,“綠意呢?難道她還沒有回來?”
杜若錦也似驚醒了一般,倏地起身,急道,“是,綠意到這還沒有回來,難不成出了什麼事?”
就在這時,殘歌突然按住手中的劍,凝神不語,杜若錦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