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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斜眼瞟了我一眼,立馬又把眼神轉開了,聲音頗為嫌棄道:“一醒來便瞅見一個形容邋遢的糙漢蹲在自己床邊,鬧心。”

他一用這樣的語氣說話,我便知道他肯定死不了了。心頭一直壓著的大石頭陡然落地了一般,我也不去計較他這態度有多欠揍,在床邊坐著便笑了起來:“活過來了就好。”

初空眉稍動了動,彆著腦袋斜眼看我:“你很擔心我?”

“很擔心。”

仿似沒想到我會答得這麼直白,初空沒吭聲,腦袋往被子裡鑽了鑽,然後我看見他的耳朵默默紅了起來。

我暗自抹了把心酸淚:“你不在了,誰還衝在前面挨刀子,到時候我也死了,要去冥府親閻王的臉蛋兒,還是你親過的,想想就覺得恐怖,是吧。”

房間裡靜了一會兒,初空的腦袋又從被子裡伸了出來,他盯著我聲色無情道:“你出去。”

“去哪兒?”我恍然大悟,“瞧我糊塗的,應該先讓大夫來給你整整脈!”我拽了初空的手緊緊握住,“我知道沒了孩子你定是難過的,但是,人生沒有過不去的坎兒,每一次災難我們都要把它當做豐富我們人生的財富。”我深深的望著初空蒼白中帶著些許青黑色的臉,“你一定要堅強!”

初空用力的把手抽了出來,顫抖著指著屋門,咬牙切齒道:“滾!”

我如他所願的離開了屋子,將張大夫和一眾婢女喚進屋去時,我語重心長道:“公主才沒了孩子,情緒難免低落些,你們好生伺候。”

不眠不休的守了初空三天,任這將軍的身子再是鐵打的堅強,我還是扛不住疲憊。回了自己的房間,我徑直往床上一躺,閉了眼便想睡,可世界越是安靜的黑暗,我越是能聽見胸膛裡有什麼東西在蠢蠢欲動。

我摸了摸自己莫名其妙有些燙起來的臉頰,仰天長嘆,情況有點不妙啊

“你擔心我?”

“很擔心。”

想到這段對話,我情不自禁的捂住了嘴,簡直就像脫口而出一般,遮也沒有遮掩得住。

我這是怎麼了,到底出了什麼問題

一覺醒來天已大亮,我翻身下床,推門一看,駭了一跳:“你又跪著幹什麼?”楚翼又規規矩矩的跪在門口,聽我詢問,俯身磕了個頭道:“請將軍責罰,那幾人逃掉了。”

我摸了摸鼻子,心想這將軍以前到底是怎樣個脾氣啊,他家府裡的人怎麼這麼喜歡跪來跪去的,我擺了擺手,“罷了,逃了便算了。”言罷,我抬腳便要往初空那方走,楚翼卻還沒起,又磕了個頭道:“將軍,馨雲姑娘您布了這麼久的局,就此放她走掉”

我腳步一頓,眼神落在楚翼身上,那將軍之前果然對馨雲這女子起了疑心!看樣子,楚翼對將軍布了什麼局是相當的瞭解啊。我眼珠一轉,道:“事已至此,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楚翼把額頭貼在地面,聲音中帶著自責與痛悔:“都怪屬下無能!讓馨雲同那幾個衛國細作一同逃掉了。”

我點了點頭,原來那馨雲竟是衛國細作啊,想來之前那將軍定是識破了馨雲的身份,將計就計的把她留在身邊,以此反過來刺探衛國的訊息。果然是一個聰明的將軍。我坦然道:“無妨,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你且先起吧。”

楚翼總算肯起來,他看了我幾眼,頗為憂慮道,“將軍,如今邊境形勢一日緊似一日。只怕用不了多久戰事又得開啟,而自上次重傷以來,您的身體”

他的憂心我聽在耳裡,落在心裡的卻只有六個字“戰事又得開啟”。我忽然覺得,之前初空與我說的什麼江湖和廟堂都弱爆了,最容易死人的地方明明是沙場啊!千軍萬馬之中,死了連屍體都找不全的好吧。

我揉了揉額頭,佯裝淡定:“嗯,我自有打算。”說完,也不看他的表情,急匆匆的往初空那裡趕,這事我們必須得好好商量。

走進初空的房間時他正在喝藥,侍女用精美的小勺子一口一口的慢慢喂他,我見他喝得眉頭皺成了一團,想來這樣品茶一樣的喝藥定是讓他痛苦不堪的。我兩步走上前,從婢女的手裡拿過藥碗,道:“我來,你們都退下吧。”

幾名婢女面面相覷不肯走,直到初空開口讓她們退下,幾人才魚貫而出,把門關了上。我毫不客氣的在他床邊坐下,把碗遞給初空,讓他自己喝藥。初空不滿的看了我一眼:“你倒是餵我啊。”

我心裡正火燒一樣著急,聽了他這話也懶得與他爭,一起身,抬了他的下巴又捏了他的嘴,一碗藥“咕咚咕咚”的給他灌了進去,一如他當年在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