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螟他們雖然想說些什麼,卻是一定不敢拂逆帝鴻懿軒的意思的,所以也只好沉默不語。俞越和盧芳是一條心。盧芳不說,俞越當然是聽女友的,堅決不開口。可是他們都忽略了,這其中,還有一個不怕刺兒頭的溫然。
“誰說沒事的,言懿軒,剛剛在外面大夥兒是怎麼商量的?你應該知道。馬娉婷她早就被捲進來了,遮著掩著對她而言沒有任何好處。”溫然全然不理會其他人的沉默,直接一句話戳破了表面的平靜。
馬娉婷抿了抿唇,瞥了一眼坐在床尾的帝鴻懿軒,然後轉眸看向溫然,詢問道:“什麼事情需要遮著掩著。我不明白溫然阿姨你的意思,能給我解釋一下麼?”
溫然抬起下頜,睨著馬娉婷。冷然道:“我什麼意思?我的意思就是既然你是開啟古蜀國那份秘寶的關鍵,那麼你就要對你自己的命運有所準備,你應該也不會覺得傅家那個傅老頭會就這麼輕輕地放過你罷。”
聽見這番話,馬娉婷眼神微閃,抬眸看向帝鴻懿軒。“你全部都告訴他們了?”
“娉婷小姐,是我說的。”帝鴻懿軒沉默之下。站在門外的螟卻突然走進來,面對著馬娉婷開口道,“這些事情少爺本來不許我說的,但是,我認為有必要讓和我們同一陣線的盟友都瞭解到這些事實。”
“事實?”馬娉婷輕輕咬下這兩個字,“什麼是事實?我是古蜀國占星一族的後人?我的爺爺奶奶和古蜀國有千絲萬縷的聯絡所以被當做禮物送到了傅昀手上?還是你們其中有人和傅家人一樣想要透過我找到古蜀國的那份寶藏?”
“丫頭!”帝鴻懿軒聞言低喊道。
“不要喊我!”馬娉婷陡然間大叫一聲,有些歇斯底里道,“也別告訴我,你們所有人都是想著一心一意地來幫助我,幫助我救我爺爺奶奶,幫助我怎樣在擺脫傅家的情況下找到古蜀國的寶藏,然後毀了它們!”
“娉婷小姐,你……你居然要毀掉那些寶貝!”螟有些無法接受,頓時驚撥出聲。
“是!”馬娉婷丟給螟一個堅定地眼神,“那些寶藏本來就不該被發現,被髮掘,可是既然有人一定要驚動它們,那麼我也必然在那些人碰到寶藏之前,將他們盡數銷燬,這是我作為占星一族血脈的責任和使命,占星至寶,本就不應該出現在這世上。”
因為言辭激動,馬娉婷脖頸上那被紗布包裹纏繞著的傷口又緩緩浸出了鮮紅的血色,帝鴻懿軒見狀立刻示意貝銘上前給她治傷,誰知,馬娉婷卻是側頭躲開貝銘想要解開繃帶的雙手,任由那血色染紅繃帶,眼神卻執拗地看向房中站著的幾個人,“我想要相信你們,因為你們都是給我無限溫暖的人,不論是我愛的,還是愛我的,我都很感激。
可是在古蜀國寶藏這件事情上,如果你們沒有辦法認同我,那我也並不介意和傅昀合作,我當然知道,他那顆貪婪的心一直在肖想著完成藏寶圖,找到秘寶。但是沒有我,誰都別想開啟那座寶庫。我也許可以在他得到占星至寶之前,和占星至寶一起毀滅。”
“丫頭!我不允許。”聽到馬娉婷最後那句話,帝鴻懿軒猛地抬頭,一股從未向馬娉婷釋放過的威壓倒頭而至,馬娉婷卻是斑點不服輸,高高地抬著不斷沁血的纖細脖頸,和他僵持著。
這是在傅家宴會廳上馬娉婷和帝鴻懿軒兩人討論這個話題不歡而散之後又一次的激烈對峙。
“如果你,還有你們大家都不希望我以死和傅家相搏,那麼你們答應我,即使不能幫助我毀掉占星寶藏,至少不要阻止我毀掉它。”因為失血再次變得蒼白的嘴唇一張一合地噏動,馬娉婷臉色蒼蒼,骨指泛白,只是撐著一口氣等待眾人的答案。
馬娉婷知道自己這是在逼帝鴻懿軒,是在逼盧芳他們,可是她沒有辦法。自從她擁有了重生這個際遇以來,她就知道這世上,世事無絕對,什麼都有可能發生。那個古老的國度,那古老的占星一族,必然有什麼可怖的東西存在於她沒能看見的地方。
星葶聖女的囑咐絕對不是空穴來風,即使她並不知道為什麼,但是心裡就是有一個聲音在告訴她,星葶聖女的交代和自己的堅持都是正確的。
房間內陡然升起一陣令人難忍的沉默,盧芳看著馬娉婷脖頸上已經快要從繃帶上滴落下來的血液。眼裡眉間都是焦急,她哪裡還管得了其他,她只知道。從A市到上京,婷婷是她最忠實的聽眾,是讓她最驕傲的學生。
寶藏之於人,不過是黃白之物,人生在世。匆匆百年,離開之後,這些東西也帶不走,可是馬娉婷是活生生的,讓她想要關懷,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