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半盞茶的時辰,侍衛匆匆從裡面出來:“皇上不肯見您,讓皇后娘娘您回去。”
不料江宴卻直接跪在了御書房的門口,“既然如此,那本宮便跪在這裡,皇上什麼時候願意見本宮,本宮再起來。”
她咄咄逼人的態度,令侍衛變了臉。
東方景徹身邊的太監總管高海瑞從裡邊出來,便見到了這一幕,當下便道:“娘娘,您這又是何苦呢?咱家知道娘娘心孝,擔心江尚書。但皇上正在氣頭上,彼時您若見了皇上,也只是火上澆油,根本不能息事。”
江宴苦笑:“多謝高公公好意,但本宮只想見到皇上。若公公憐惜本宮,便請高公公再去替本宮傳話。”
她何嘗不知彼時來求情,定是會惹怒東方景徹,但她父親身體抱恙,積年累月,彼時能每日上朝,都是靠珍貴的藥物苦苦支撐,又遭受得了這牢獄之苦。
她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父親落獄,更何況,江宴不相信,她那老實忠厚的父親,會在朝堂上頂撞天子,這必然是有什麼因故。
高海瑞見江宴態度堅決,勸了幾次無用後,便嘆息著進去轉達江宴的話。
但東方景徹卻是下了決心不見江宴,見高海瑞幫忙求情,亦是道:“她願意跪,就讓她跪著。”
等高海瑞把天子的話傳達給她,江宴如墜冰窖,渾身冰涼。
正文 第4章 杖責
第4章杖責
忍住眼眶裡的熱淚,江宴在御書房門前,一跪便跪到了深夜。
天不知道什麼時候下起了滂沱大雨,在這寒天三月裡,更是冷的刺骨,可再冷再疼,卻遠不及她的心疼!
江宴身體本就沒有恢復,沒一會,臉色便慘白的厲害,身形也搖搖欲墜。
詩情、畫意見此也急了:“娘娘,咱們回去吧,再這樣下去,您身體受不住的。”
更何況,東方景徹根本就沒有要見江宴的意思。
“本宮不走。”江宴咬破了凍得發青的唇,堅定的聲音嘶啞虛弱,隱隱中夾帶著幾絲顫抖。
任由詩情畫意怎麼勸,都無動於衷。
暴雨打落在她的身上,凍得疼得江宴發昏,可她卻跪在筆直,一動不動。
纖瘦的身軀,任是是誰看著,都忍不住動容。
可那天子,卻鐵石心腸的,連一個眼神都不願意施捨給她。
不知道過了多久,御書房的門終於被開啟了。
明黃的身影,從裡面走了出來。
他面無表情的俯瞰著江宴,隱隱有些憤怒:“江宴,你當真不要命了?!”
她明眸緊緊地看著東方景徹:“臣妾只求皇上輕恕江尚書,江尚書為人忠厚,這其中必然有誤會。”
她父親一生忠君,為人謹慎,這讓相信她的父親會突然這麼冒失,做出頂撞天子的事?
更何況,還是在這個節骨眼上!
所謂的仗著自己女兒成了皇后,便目中無人這樣的話,簡直荒唐至極!
“呵。”東方景徹冷笑:“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江尚書殿前失儀,五十君威,朕只是讓他到天牢裡反省,這懲罰還不夠輕嗎?!還是你認為朕不該罰他,應該放了他才是對的?!”他突然間拔高的音貝,讓江宴膽顫。
“臣妾懇求皇上開恩,若江尚書做錯了什麼,臣妾願意代罰。只是江尚書身體抱恙,萬萬受不得牢獄之苦,還請皇上饒了江尚書,有什麼懲罰,臣妾代領。”
她腦袋磕在地上,態度卑微到了塵埃裡。
“你倒是個孝女!”咬牙切齒的話吐落,東方景徹目光陰沉落在江宴慘白如紙的臉上:“既然你要朕放過江尚書,你要代罰,朕就成全你!”
言罷,他朝身後的侍衛喝了句:“將皇后帶下去,杖責三十大板!”
江宴杏眸圓睜,驚愕的看著東方景徹。
“皇后可是後悔了?”東方景徹諷刺的看著她。
那眼神充滿輕蔑和鄙夷,如同刀刃,將她寸寸凌遲。
她顧不得渾身都在發顫,含淚磕頭:“謝皇上恩典,臣妾願意代罰!”
“好,很好!”東方景徹臉色鐵青:“都還杵著幹什麼,將皇后帶下去!”
一旁的侍衛被嚇了一跳,明知大不敬,卻不敢違背東方景徹的話,上前一左一右的想要挾持住江宴。
卻被江宴甩開:“本宮自己去。”
她捏緊著拳頭,踉蹌從地上爬了起來,跪了一天的膝蓋發麻,她幾次摔倒,詩情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