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新的體會…首席專家有時候也要拿出專家的架子來,否則人家送禮,也只會送一籃紅楊桃給你。康寧如今也拿定了主意:在越南只要有選擇的機會,寧願選擇受人敬畏,也不選擇受人敬愛!
坐在二樓陽臺上,仔細研究孟先地形圖的康寧,突然被五十多米外營房門口傳來的一片驚呼聲給打攪。他皺了皺眉頭,透過華蓋般的茂密樹冠下沿仔細一看,發現一群邊防軍人圍著兩個擔架大呼小叫的,好像在請求考察團的專家們給予緊急治療。
康寧看看搖了搖頭,不過如今考察團裡精英齊聚,有的是專業人才,完全用不著自己出馬,也就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到了地圖上。在他看來,除了考察外,其他的事情似乎與自己一點兒關係也沒有,他根本就不願意為了一丁點屁大的事情就貿然出手相助,否則這個聞名全越南的著名專家名頭,也太不值錢了。
可是,往往是越不願意惹麻煩,麻煩卻會主動地找到你身上。就在康寧推敲此行考察的地勢地形時,突然聽到樓梯口傳來“蹬蹬蹬”的急促的腳步聲。他一抬頭就看到從樓下跑上來地阿鳳一臉著急的樣子,就知道樓下有人在等著。
康寧喝下杯茶,慢條斯理地收起了地圖。曖昧地盯著阿鳳漂亮的大眼睛,低聲問道:“看你急得滿頭是汗,怎麼了?”
“有個捕蛇的人在南邊二十多公里的大山裡,不知道被什麼植物刺了一身,中毒了,勉強掙扎著回到這裡找當兵的大哥求救。他大哥抱著他去縣醫院救治,結果卻被他弟弟身上的刺給扎傷,現在連他大哥都倒下了。縣醫院的醫生從未見過這樣地中毒症。
四五個老專家也從來沒有見過這種病症,用了幾種試劑都測不出是什麼毒素來,所以…所以特意來請你去參與會診。阮教授叫琴姐來通知你的,現在她還在樓下等著。”
阿鳳一口氣把事情說完,瞪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等待康寧的答覆。
康寧原本想拒絕的。可來通知自己的人正是自己想要接觸卻一直沒有機會的陳月琴。他想了想,站起來點點頭道:“天下地毒物毒素成千上萬,誰知道會是哪一種呢?你們本國的專家都不知道,估計我也沒有辦法。好吧。我這就去看看,盡我所能吧,不去影響不好。”
康寧來到樓下,對陳月琴燦爛一笑,也不說什麼,就跟在她身後向營房門口走去。
此時,兩個傷者已被抬進營房內的一個大房間裡,躺在臨時拼湊的幾張桌子上,阮英傑和幾個老頭子正仔細觀察全身浮腫地傷者。嘴裡在不停地詢問著。不過才問了幾句,浮腫者頭一歪就暈了過去。
大家看到康寧到來,主動讓出一條路來。
康寧走近患者,看了一眼他的腫大胳膊,整個人頓時傻在當場,臉色急劇變幻。顯得十分激動。
一旁的阮英傑見狀,好奇地問道:“阿寧,以前你見過這樣的中毒症狀?”
醒悟過來的康寧努力平抑急速攀升的心跳,臉色平靜如初,微微搖了搖頭回答:“沒見過,但此前聽人說起過,具體這種症狀我也是第一次遇到…來,拿個子給我。”
接過醫務人員遞來的子,康寧小心夾出患者手臂上的一根細如牛毛、晶瑩透亮的紅色小刺,拿到門口對著陽光仔細辨認。隨後迅速轉過身去,又在另一位身穿短袖軍服地邊防軍上尉脖子上,小心地夾出一根紅色小刺來仔細地觀察。
過了好一會兒,他強忍心中的激動,攤開手聳了聳肩,對眾人平靜地說得:“我也沒有辦法將兩人治好,除非我能到患者被刺傷中毒的地點親眼看看,否則我實在不能確定是什麼植物竟然如此歹毒。”
其實幾個專家心裡也有如此想法,先不說能不能救人,就是僅僅發現一種劇毒植物,都能讓人欣慰不已,說不定還能因此帶來許多學術上的好處,因此大家都對康寧的說法表示贊同。
一個邊防軍少尉馬上站了出來,憂心忡忡的解釋道:“黑龍山我也沒去過,不過據捕蛇地人說,道路十分難走,山螞蝗和毒蛇野獸頻頻出沒不說,兩條深達五十多米的山澗就很難透過了。捕蛇的人原來是放倒大樹橫在山澗上形成獨木橋過去的,聽說那裡山勢十分陡峭,基本沒有路,二十多公里要走七八個小時才能趕到。不過因為那裡的蛇通常很大,上次他們就抓到過一條四十多斤重的烏梢蛇,小小地發了一筆財,所以才有人去冒險。如果我們去的話,也只能明天上午出發,現在去絕對來不及了,晚上山裡起霧後,會死人的。”
眾人一聽,幾乎全都打起了退堂鼓。
康寧見狀也不著急,對阮英傑低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