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他怒不可遏,心情調整了一整個禮拜;而現在,他連糾結都淡了;水是徹底髒完了。
南傾一如既往的愉悅,約他到公寓。
“我喜歡在自己家,亂是亂點兒,怎麼都舒服。”幾天不見,南傾的頭髮長了,彎腰拾起地上的小玩意,笑眉彎彎。
簡符把鞋子換了,跟南傾一樣穿著襪子踩地板上,南傾輕輕把他擁了一擁,輕笑:“你是更喜歡看我短髮的樣子吧?”
“我、不太留心這些。”簡符回答得勉強。
“是嗎?那次剪了新發型你就多看了好幾眼,今天你都不正眼看我了,明天再找那髮型師去。”南傾一邊說一邊笑,慢慢將衣服解開,他也喜歡穿白色的,但不是純白。
看著那白皙但極富美感的肌膚,簡符開口:“你很像,我一個去世的朋友。”
南傾停了一停。
“他是裴野的父親,你和他很像,尤其是笑起來。他人很好,這麼些年我一直忘不了。那麼好的一個人,卻自殺了雖然自殺的人都很懦弱、很不負責,但他卻很好,是我見過的最好的人。”簡符挑不出話來,語無倫次。
南傾若有所思:“以前你曾提過,世上相像的人很多。”
“那麼相像的人,卻很少。他去世時才三十多歲,跟現在的你一比,就跟兄弟一樣。”
南傾伸出修長的手指,輕巧地為簡符解開釦子:“是麼?我自小就是一個人,幹什麼都一個人,無聊得很,很想有個兄弟呢。”
簡符按住南傾遊移的手:“你們真的很像,從年齡看來就跟父子一樣。”
第40章
40。
簡符抱著頭坐在公園裡,思緒亂如一團麻,人來人往,熟視無睹。
好幾個人打過電話來,有母親的、有公司的,他也不知道自己回答了些什麼,滿眼滿腦子的空白,最後一個電話是顏木的,簡符才按著太陽穴勉強清醒了點。顏木的語氣比之前緩和了很多,說他還要和弟弟多呆幾天,末了才十分委婉地提出,財務總監說貸款申請依然被卡著,而只有一筆貸款是遠遠不夠的。
掛了電話,簡符嘆了口氣,現在腦子跟一團糨糊一樣,難道再找董叔一次?
沒了南傾的關係,電話董叔對簡符的態度不太熱情:“太客氣了,上次那事也是南傾極力拜託,我也就勉強試了一下,僥倖成了。”
一個老練的老傢伙,不是光錢能打動的。
而南傾,也不是一次能滿足的人。
簡符滿心的煩躁。
以前不高興的心情,就好比秋天的野火一樣,燒心是燒心但猛烈;現在這心情就跟春天的悶雨,悶,但無處可去。秋火燎原那也是憋著一股勁,現在被折騰得所有的勁都被抽走了。
挖掘起這種心情的根源,他不願把自己的墮落完全歸結為裴野,但裴野是最重要的一點,他已不想去分辨自己和裴野之間到底是怎麼了,他不願聽裴野的解釋,可自己呢,難道是問心無愧的嗎?簡符渾身沒有勁,而那根鏈條又緊緊勒上來的境地下,該怎麼辦?
以及,還有
有開始,就必須有結束,無論是如何的尷尬和不情願。
當簡符把南傾約出來時,他深深地鄙視了自己,一股厭惡感上來。這事說得難聽點,就跟JI女上床似的,第一次很艱難,第二次第三次就自然了。既然已經走到這步,就得走完,假如顏木半路接手的話,這些事遲早會被他發現的——淪陷,這就淪陷吧,一開始是不小心踩進去了,到後來是自己蹬啊踏啊越陷越深。
就像在池子裡洗衣服一樣,洗啊洗啊,汙漬越來越淡越來越無痕,以為衣服乾淨了,其實一池子水都髒了。第一次的早晨,他怒不可遏,心情調整了一整個禮拜;而現在,他連糾結都淡了;水是徹底髒完了。
南傾一如既往的愉悅,約他到公寓。
“我喜歡在自己家,亂是亂點兒,怎麼都舒服。”幾天不見,南傾的頭髮長了,彎腰拾起地上的小玩意,笑眉彎彎。
簡符把鞋子換了,跟南傾一樣穿著襪子踩地板上,南傾輕輕把他擁了一擁,輕笑:“你是更喜歡看我短髮的樣子吧?”
“我、不太留心這些。”簡符回答得勉強。
“是嗎?那次剪了新發型你就多看了好幾眼,今天你都不正眼看我了,明天再找那髮型師去。”南傾一邊說一邊笑,慢慢將衣服解開,他也喜歡穿白色的,但不是純白。
看著那白皙但極富美感的肌膚,簡符開口:“你很像,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