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下午邊鎮軍情再來,陛下在御書房震怒不已,已然要臨陣換帥了。”
“想來王大帥並未聽從陛下旨意。”徐傑答了一語。
歐陽正放下瓷碗,嘆氣道:“真如你所言,王樞密並未翻山越嶺奔襲大同城,只是在軍情之中那順聖城已然是強弩之末,不日便會打破。”
“想來陛下是不信這般言語的,陛下此時大概是不想看到哪個城池破不破的訊息了,只想看到常凱徹底兵敗的訊息。”徐傑答了一語,也得切中要害。夏銳又哪裡知道什麼順聖城,這個巨大的國家,城池千千萬,破這個破那個的,對於夏銳來,並不會有什麼成功的感覺。唯有常凱兵敗而亡這種訊息,才能讓夏銳安心。
許仕達出的計謀為何能服夏銳?就是因為許仕達奔襲大同,常凱就要敗,好似能一擊致命一般。
“唉……此時緊要之事,便是讓那許仕達推薦金吾衛張立了,此事不成,戰事興許就徹底失控。”歐陽正言語之中,盡是擔憂。
徐傑點頭思索片刻,答道:“老師,此事不難。明日早朝,您只需要在下朝之時拉著張立閒談幾句,讓那許仕達看到即可。”
歐陽正想了想,問道:“這般……興許有用。”
“老師放心,必然有用。那許仕達大聰明沒有,聰明無數。只要老師與張立閒談一番,許仕達見之,必然以為老師有什麼謀劃,猜測之後,就以為老師謀劃尋張立,必然是謀劃的戰事。他豈能不捷足先登?如此在陛下面前露臉的好機會,他豈能錯過?”徐傑似乎對許仕達瞭若指掌一般。
歐陽正點頭:“先這般,如若不成,當再想他法。”
完此語,歐陽正拿起碗,把碗中的米粥一口喝完,又問了一語:”你與文沁可曾圓房?“
歐陽正忽然問了這麼一句,問得徐傑頗為尷尬,答了一聲“嗯”。
”生兒育女之事,乃男兒大事,傳宗接代才能無愧祖宗,有兒為後,大丈夫才能無所畏懼。無後不孝,也讓大丈夫處處掣肘。你當深思。“歐陽正語重心長道。
這個觀念,在這個時代,無可厚非。卻也出了歐陽正心中的擔憂,每到緊要關頭,歐陽正別的不關心,關心的就是徐傑有沒有兒子。
興許也印證了歐陽正這麼一個君子的心思。傳宗接代了,男兒大丈夫,死國死家,死就不那麼可怕了。
歐陽正如此想自己,也如此想徐傑。
徐傑認不認同是其次,頭卻在點。
第二日早朝,事情自然是按照徐傑的劇本在演。
下朝之時,歐陽正故意在人群中拉著金吾衛指揮使張立駐足交談,還不是爽朗笑。
許仕達走過身邊之時,歐陽正還故意開口邀約張立赴宴。
許仕達就這麼走過去,耳中還隱隱聽得歐陽正囑咐張立什麼話語,著“盡力”、“戰事膠著”、“效死”之類的詞語。
許仕達低頭聽著,腳步緩慢往前走著。
直走到宮門之時,許仕達卻駐足不走了,直等到歐陽正走出宮門,還在思索著什麼。
隨後便見許仕達轉頭又往宮內而回。
御書房裡,許仕達見到了皇帝夏銳。拜見之後不等夏銳來問,便已然開口:“陛下,臣近幾日思前想後,關於邊鎮戰事,臣有幾言稟奏。”
“來。”夏銳對於戰事,也是真的關心。
“戰事如此不利,王樞密身為領兵大帥,責不可避。陛下也幾番過要換可用之帥。臣思前想後,覺得滿朝文武,似無堪此大用之輩。想來想去,卻讓臣想到了一人。此人以往深得先皇信任,也曾臨危不懼,忠心不二,更做過力挽狂瀾之舉,正是堪用之良帥。”許仕達還賣起了關子。正如徐傑所言,許仕達就是要捷足先登,要在皇帝面前出彩露臉。
夏銳自然連忙問道:“你的是何人?”
“陛下,正是那面對李啟明十幾萬禁軍而不懼的金吾衛指揮使張立,張立有此大勇,必能領大軍沉著謀略,冷靜指揮,一舉擊破反賊常凱。”許仕達答道。許仕達先推薦常凱,不僅是為了在夏銳面前出彩,還有另外一想。
夏銳聞言思索起來,在回憶著李啟明率兵圍皇城的事情,那時候的夏銳,也在皇城之內,還是徐傑安排夏銳穿著士卒的鐵甲混入皇城保安全。
那時候對於張立的印象,並不深刻,因為夏銳那時候的注意力,都在徐傑身上。此時聽得許仕達之言,忽然覺得還真是許仕達的那麼回事。
張立麾下不過一萬多人馬,卻敢面對十幾萬禁軍,在城頭上還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