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的。
夏銳被徐傑的話語愣了,夏銳一直把自己放在皇位繼承的第一梯隊裡,把自己與夏文夏翰放在一起。此時徐傑之語如晴霹靂一般,劈得夏銳愣在當場。
劈得夏銳心虛一語:“文遠,父皇如今是在我與吳王身上考量,否則當初豈會問我近來有沒做長進?”
“當真?”徐傑毫不留情,老皇帝當真考慮過夏翰嗎?在徐傑看來,沒有一絲一毫。老皇帝在那垂拱殿裡差點被毒死的時候,下意識的話語就是趕緊召夏翰入京,哪裡有想過就在京城裡的夏銳一絲一毫?
“當……當……真吧。”夏銳話語得哪裡有一點自信。
徐傑不再多言,而是忽然抬頭看向緝事廠大門的方向。
正見到一人飛躍牆院,口中大呼:“徐都督,陛下急召。”
徐傑在偏廳,開口一語:“我在這裡。”
那人飛快入得偏廳,見得徐傑,又開口:“徐都督,陛下病危急召。”
徐傑聞言第一反應是疑惑,疑惑這位皇帝陛下怎麼又病危了,是真正病危了?還是又在謀劃著什麼?
徐傑並未急著起身,而是問道:“衛六,陛下可曾召見三皇子殿下?”
衛六顯然看到了夏銳,點點頭道:“召了。”
徐傑起身:“那就一併入宮吧。”
出得廳門,夏銳的面色已然慘白,皇帝病危這個訊息,對於夏銳來,實在不是好訊息。因為皇帝若真的病危了,真的要死了。皇位也就與夏銳無緣了,夏銳真的就在萬劫不復裡徘徊了。唯有老皇帝或者,夏銳才有爭奪的餘地。
徐傑看著一臉慘白的夏銳,伸手架住夏銳的肩膀,人已隨衛六而起,往緝事廠院牆而去。
皇宮之內,徐傑還未到,到的人卻不少,御醫幾十人,都在皇帝寢宮之外戰戰兢兢。
寢宮之外還有一眾皇子公主,十幾人,各處嬪妃也到了不少,大多都在哭哭啼啼。
寢宮之內,老皇帝當真是一副油燈枯竭的模樣,臉上的面板都如枯槁一般,面前跪著的是夏翰。
夏翰也是滿臉淚光,跪在床邊,緊握著老皇帝的手。聽得老皇帝話:“翰兒,你太傻,心裡藏不住事,你不是當子的性子啊……”
老皇帝話語顫顫巍巍,興許這一次,老皇帝是真的要死了,人老了,沒有辦法,該死的時候,還是得死,皇帝也逃脫不得。是尋那長生不老藥,還是自己修道求飛昇,都逃脫不得。
這個老人,終究還是被擊垮了。
老皇帝真的是要死了,這個訊息,對於徐傑來,也不是一個好訊息,一切都還在計劃之中,計劃都沒有完善,更不談行動。老皇帝就要死了,這對徐傑來,當真也是措手不及。待得徐傑到得這裡,真見到了皇帝,必然難以鎮定自若。
床榻旁跪著的夏翰,聞言也不敢答話,唯有不斷流著眼淚,滿臉的悲傷之色。
聽得老皇帝有氣無力的話語又道:“翰兒啊,若是文兒不做傻事,這子之尊,當是他的。可恨啊可恨。朕與你這些,只是希望你不要嫉妒以往的那些事情,不要心念仇恨,更不要為難文兒,知子莫若父,文兒不是那般的人,他只是一時犯了傻。往後你要多顧著他,不要讓他尋短見,更不要為難與他,讓他好好活一輩子。翰兒,你可明白?”
夏翰聽得這一番話,眼中的淚水如何也擠不出來了,心中的狂喜,自然不用多,口中連連點頭道:“父皇放心,兒臣豈能不顧兄弟情義,只要父皇心中能原諒皇兄,兒臣必然也能原諒皇兄。”
話語由夏翰口中所出,至於是真是假,對於夏翰而言並不重要。但是對於臨死之際的老皇帝而言,實在重要。老皇帝聽完話語甚至還露出了微微笑意,只是笑意轉瞬即逝,口中又道:“翰兒,當子,並非一件容易的事情,翰兒當多思多慮,更要多學習長進。朝中可託付之輩,朕也為你謀劃好了。大事情,多聽歐陽正的,皇恩可以施於謝昉,謝昉此人忠心耿耿,政事聽歐陽正,人事多問謝昉。樞密院可由王元朗執掌。萬事少做主,多聽他們的話語。”
老皇帝諄諄教導,已然交心交肺。這一切本是給夏文準備的,如今卻給了夏翰。
夏翰聞言自然是不斷點頭:“父皇,父皇一定可以好起來的,兒臣還接不下這麼大的責任,兒臣還需要父皇多多教導。”
老皇帝聽到此語,慢慢抬起手,擺了擺,道:“這回是好不起來了。”
“父皇以往都能好起來,這回也一定能好起來。”夏翰雙眼通紅道,興許真的有些傷心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