廠衛是什麼雙刃劍,徐傑只要李啟明死,也只關心自己活著的幾十年,死後之事,管得他洪水滔天。
夏乾踱步許久,慢慢收了步伐,回到了書案之後,開口問了一句:“徐文遠,你說說此事當從何開始?”
徐傑早已腹稿,開口答道:“陛下,此事當從三省幾位相公開始,幾位相公若是支援陛下,諸事皆易。”
徐傑相信夏乾有這點能力,徐傑也相信那些文官丞相們,也樂見老皇帝拿勳貴開刀。這不是什麼陰謀詭計,這就是陽謀。
老皇帝點點頭,拿起書案上的布巾擦了擦口中吐出來的痰,問道:“人手該從何處調撥?”
老皇帝夏乾已然問到了實際操作層面了,徐傑毫不思索答道:“主官者,當是在朝堂毫無瓜葛之人,此人必然要有大決心大毅力,屬官可從大理寺、御史臺、刑部三個衙門抽調一些多年未升遷者。拿刀之人,金殿衛,金吾衛,皆可抽調,甚至江湖之人,也可招攬。抽調之人,皆選官場無瓜葛跟腳者。比如昭武校尉方興,此人家眷盡失,又有血海深仇,正是可用之人,此人手下還有幾百精幹士卒,更是可用。各地派遣之法,情報蒐集系統,有待慢慢組建加強,以江湖人物為主,可成此事。”
老皇帝聽得慢慢點頭,也慢慢去看徐傑,卻是並不說話。
徐傑說完,抬頭看了一眼老皇帝,立馬又低下了頭,直視皇帝乃是大不敬。徐傑等著皇帝回話。
老皇帝夏乾忽然笑了笑,開口問道:“徐文遠,聽聞你家在江湖上有潑天的勢力?”
徐傑聞言一驚,驚的是皇帝怎麼知道自己家世出身,卻又立馬平靜了下來,頭前這位可是皇帝,豈能查不到徐傑的家世出身?
皇帝此問之意,徐傑揣度了片刻,沒有答案。唯有硬著頭皮答一句:“陛下聖明,學生家中長輩正是江南血刀堂之人。也請陛下明察,學生家中長輩,也是昔日大戰之中忠心耿耿之士。學生父輩兄弟四人,戰死有三,殘疾其一。學生父親更是戰死沙場之忠烈,父親戰死之時,學生還在那襁褓之中。”
老皇帝點了點頭,答道:“朕知你滿門忠烈,回去備考吧,今日所談,不可對第三人多說一語,便是歐陽正也不可洩露分毫。”
“謹遵聖諭!”徐傑答話,該說的話都說完,慢慢退步從御書房門口而出。
御書房內的老皇帝夏乾,微微抬手,捏成拳頭,輕輕砸在書案之上,想了片刻,對這空氣開口說道:“衛九!”
一人不知從何處瞬間到得老皇帝面前,拱手躬身:“卑職在!”
“跟著他!朕要他所以的記錄,所見之人,所言之語,不可遺漏分毫。”老皇帝說完這一語,已然起身。
“遵命!”話音還在,這個衛九已然消失而去。衛九之名,顯然就是一個代號而已,這個代號,必然就是金殿衛。
徐傑出得皇城,忽然感覺有些寒冷,原來是衣服之內的汗水涼了,被風一吹便感覺一陣寒冷,稍稍運了些內力,便也無妨。
歐陽正、謝昉,誰又能想到徐傑見皇帝,竟然說出了這樣的一番話語,出得這麼一番計謀。
徐傑再去見歐陽正與謝昉,終歸是沒有和盤托出今日面聖之語。
待得見過兩人,匆匆回到家中,家中卻有一人等候多時。
正是昭武校尉方興,這讓徐傑有些意外,方興也帶了一份不輕的禮物上門來見,上門來,看似還是來感謝徐傑救命之恩的。
兩人寒暄幾句,方興再次表達了一番感激之情,徐傑自然也謙虛幾語,兩人廳中落座。
徐傑便開口笑問道:“方校尉多在軍營之中上值,如何就知道在下入京了呢?”
徐傑有些疑惑,疑惑的是自己昨日進的京城,方興今天下午就上家來拜會了,這個事情不在意的話,倒也無所謂,在意起來不免有些奇怪。禁軍軍營多在城外,唯有金吾衛在城內,方興大概也不可能派人在徐傑家門口盯梢,徐傑也還沒有時間去主動聯絡方興,方興這麼快就上門來了,徐傑今日神經一直在緊繃的狀態,自然要疑惑一問。
方興聞言,猶豫了一下,答道:“徐公子,在下也不隱瞞。乃是有人與我報信,說徐公子昨日回京了。”
徐傑已然又問:“方校尉也不過入京兩三月時間,已然有了這般訊息靈通的朋友了。不知是何人給方校尉報的信?”
方興面色有些心虛,也顯得有些不好意思,拿起茶杯先飲了一口,然後咬了咬牙,開口說道:“徐公子,在下來此,也還有一事,雖然是旁人託付,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