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之人面前,口中說道:“不饒!”
手起刀落,人頭一滾。
旁邊還在觀望之人,興許也有人想學剛才那人跪地求饒,看得這一幕,拔劍而起,口中大喊:“快,與他拼了!”
那拔劍而起之人,招式已出,心中還有些不放心,左右看了看,悔之晚矣。
因為只有他一人拔劍而起,其他人卻是往四面八方疾馳而退。
樹上的徐傑,一躍而下,先追一人,口中大呼:“今夜誰也走不了!”
單腿的徐仲,持刀的三胖,便是十個人有如何?十個人又能往哪裡跑?
徐仲一刀飛起,已然斬殺一人,抬手又捏住了一人脖頸,回身把長刀飛擲而出,穩穩插入一人後背。這些二流之人,當真是毫無還手之力。
三胖起身,連劈兩刀才殺一個一流之人,回身又追另外一人,肥胖的腳步竟然也能疾如閃電。
徐傑翻身落地,擋在一人頭前,搶攻而去,還能兼顧旁邊一個逃跑之人,拖得那人腳步一停,連忙去擋。
瞬間只有,十來人只餘七八人,竟然卻被三個人包圍了!
“楊三胖,你當不得好死!”
三胖刀勢再去,口中說道:“死前之語,多是這般大同小異。”
馮姓的漢子還在當場,心中驚懼不已,江南血刀堂,蜀地楊三胖。這樣的敵人竟然聯手而來,他想活著,但是不知該怎麼活下去。
突圍之戰,唯有徐傑一個“軟柿子”,眨眼之間,所有人都往徐傑這邊而來。
徐傑翻身而起,還是那宿鳥歸飛急,連斬幾十刀而出,不為殺人,只為擋住面前這些人的去路。
後背留給先天之人,後果可想而知。
一場大戰落幕!
徐傑長刀撐著地面,身形佝僂,一身儒衫已然成了布條,已然脫力。
楊三胖卻還笑道:“秀才老爺,我可是一路緊趕慢趕的,只怪那馬匹腳力不濟。”
徐傑卻直接坐在了地上,口中說道:“就你這手藝,殺起人來慢慢吞吞,看來是打不過那董達義了。”
楊三胖也不氣,只是笑道:“嘿嘿……我又不知道有人半路來截殺於你。”
徐傑看著楊三胖的笑臉,忽然有些欣慰之感。二瘦死後,興許唯有這般大殺四方,才能讓這個楊三胖高興起來。
兇名赫赫的蜀地二人,徐傑大多隻是聽這兩人自己吹噓,今日算是真的見識了。見識到竟然還真有人聽了名字就會跪地求饒。
徐仲重新拄起了柺杖,取來水囊遞給地上脫力的徐傑,拍了拍徐傑的肩膀,並不多說。這個侄兒,他心中實在是太過滿意。
到得這般年紀,徐仲已然別無所求,只求這個侄兒能有一個遠大前程。這也是所有長輩之人共同的願望。
徐傑狂飲幾口清水,慢慢爬起身來,開口說道:“今夜是睡不成了,往前趕路吧,到黃河邊上的渡口尋個地方洗一洗。”
汴京往北,過黃河,才能進河北。
楊三胖聞言卻道:“真是受罪,我已經在官道上趕了一天一夜了,就為追上你們。還要我再趕一夜……”
徐傑聞言只道:“明日裡就有衙差捕快追捕你這個江洋大盜。”
楊三胖笑了笑:“秀才老爺,你莫說我,你也是個江洋大盜。”
“我是個讀書人,知不知道?聖賢子弟,孔孟門徒。”徐傑慢慢弄往一旁的馬匹走去,也還有興起與楊三胖打趣。
“秀才嘛,我知道。書沒看你讀過幾句,倒是人看你殺了不少。血刀堂少主,這個名頭怎麼樣?是不是比秀才老爺的名頭拉風多了?”楊三胖笑道。
“什麼血刀堂少主?胖子你說什麼玩意呢?”徐傑不解。
“血刀堂,江南血刀堂,你家的產業。老子在江湖殺了這麼多人,先天高手也連斬好幾個,也沒有混到血刀這個名聲,江湖人還叫老子楊三胖。你家隨便殺殺人,就成了血刀,你說這叫老子尋誰說理去。”楊三胖擠兌幾句,似乎真有些憤憤不平。
徐傑倒是聽懂了,撇撇嘴答:“什麼破血刀堂,這是誰起的破名字。給你給你。待我去了江南,得改個名字,就叫……就叫江南詩刀閣。”
三胖笑得前仰後合,許是聽錯了,笑道:“詩到閣?請人來作詩?秀才老爺,你要開青樓不成?”
徐傑滿臉不快,沾了個“詩”字,怎麼在三胖心中,就成青樓。徐傑忽然想了想,答道:“那就開個青樓!我還認識幾個花魁大家呢!生意一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