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臉的羨慕,這是二樓今日第一首上樓的作品,何其幸運。羨慕之後,便是越發的期盼,盼望著自己的大作也能如此幸運。
夏銳說得一句:“多謝老夫子。”
隨後龍行虎步而回,似乎早已料到是這般的結果。回到徐傑身旁落座,開口笑道:“文遠,如何?這番名聲可就傳出去了。”
徐傑笑得有些尷尬,打趣道:“你該來這摘星樓做個小廝,必然能比旁人勝任得多。以往多覺得你什麼也做不了,現在倒是覺得你做一個吆喝的商人,還是可以養家餬口的。”
夏銳聞言也笑道:“文遠這話我可聽進去了,往後要是走投無路了,就上街吆喝做買賣去。”
頭前老夫子面前幾十份詩詞,越看越是皺眉,這二樓落座的文人,當真有些讓他失望,除了剛才一個大江徐文遠,當真沒有看得上眼的,老夫子閱覽的速度便也越來越快。
待得看完作品,老夫子嘆了口氣,抽出幾張還算不錯的,開口說道:“且把這幾曲唱一唱,倒是不難聽。”
一旁的小廝接過幾張紙,便往一旁小臺上的花魁送去。連帶那三位花魁也並不十分激動,被分配到二樓來演出,心情大概也好不了,也沒有那麼多一曲成名的憧憬。
老夫子這般就結束了,滿場幾十人,自然也有人不服氣,起身拱手說道:“錢先生,何以這般就品評結束了?”
老夫子也已起身,準備上樓而去,聞得一問,開口說得一句:“多難入眼,少數可唱,但不甚佳,上樓去也出不得彩。”
說完老夫子起身往樓上而去,就帶了徐傑一份作品。
頭前花魁大家已然在唱,卻是滿場的目光,不時往徐傑去看,雖然不是那般直視,但是這暗地裡的目光多是五味雜陳。
便也有人在說:“走吧走吧,今日樓也未上,詞也不入人眼,留在這裡還有何意。”
“在下不走,在下要留在這裡看看,看看那樓上都能出什麼大作。”這人答話,有一種酸溜溜感覺。
老夫子抽出來讓唱的詞作,共有五曲,三個花魁,一人唱一曲,還要差一曲。五曲還在唱著,但是這樓下的氣氛也就熱烈不起來,比不得樓上那般的熱鬧。大多垂頭喪氣的,也有一些人憋著一股不服氣的勁頭。
氣氛自然是一樓比一樓熱鬧,直到六樓,氣氛便是最為熱鬧的。
這六樓裡還有一人不得不提,那就是廣陽王夏文,這位十有八九要登基的王爺,豈能錯過這般的場合,此時的他,最在意的就是文才賢名,這般名頭就是眾望所歸。
夏文身邊,也籠絡了七八個人,能上六樓來,顯然都是頂尖的年輕才俊。
在場許多人並不知道廣陽王就在同座,吳仲書卻是認識的,雖然沒有上前大禮,卻也要給夏文足夠的面子,已然在點評夏文大作:“此詩格調不凡,有悲天憫人之意,可見作者心中之善,外加辭藻講究,上成之作也。”
夏文聞言,起身小拜,口中謙虛:“先生過獎,在下之才,比在場諸位,差之甚多。實屬僥倖,實屬僥倖。”
便聽左右七八人都開口捧場。這七八人,有些是跟在夏文身邊許多年了,有些是最近才招攬的。
“誒,遐文兄何必謙虛,我等比之夏兄,差之遠矣。”遐文是夏文的字,遐字其實也是遙遠之意,聞名遐邇。遐文的寓意,與文遠有些類似。遐文與夏文,也還是諧音。
“遐文兄,今日合該是你出彩,我等心服口服。”
“對,我等皆是心服口服啊。”
夏文聞言,左右拱手致意。心中也有打算,也安排好了。待得氣氛最是熱鬧的時候,當讓人一不小心表明身份,既要讓人猜到他乃是廣陽王夏文,又能不顯山露水。如此效果最佳。
吳仲書也是笑而不語,連連點頭。
此時樓下的那些品評夫子,皆還在忙碌。卻是二樓的錢夫子先上了樓來,走到吳仲書面前見禮,隨後說道:“吳相公,二樓裡無甚出彩,唯有一首,還請相公點評一番。”
吳仲書也不多在意,伸手接過之後,看了看詩文,又看了看落款,大笑道:“好,佳作,少見之佳作。這個大江徐文遠,不凡啊!”
夏文聽得徐文遠的名字,頭已抬起,面色上倒是說不上好看不好看。想來徐傑拒絕過他,此時又聽得徐傑出了佳作,多少也有些不爽快,只是不表露出來。
吳仲書把徐傑的作品遞給了那位錢夫子,示意了一下。
錢夫子開口在讀:“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