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正預備回房睡覺,這時卻發現魯霆正在在我房間邊的樓梯拐角處,目光炯炯的看著我。我走過去摸了摸他的頭,然後溫和的說:“霆兒,你怎麼還不去睡?你今天照顧阿魯德哥哥和冰兒一天了,肯定已經累壞了吧!嗯,你趕緊去睡,姐姐明天白天替你照顧阿魯德哥哥和冰兒好不好?”沒想到霆兒他並不接我的話,只是看在那兒死死的盯著我。我被他看得心裡有點發毛,我趕緊轉過頭去捋了捋耳邊掉下來的碎髮,然後在將他牽到他和冰兒的房間之後,就像是被他看穿什麼似的倉皇的逃出了他和冰兒的房間。
第二天傍晚我再去“翠雲閣”的時候,我就明確的向媽媽提了出來,我只在每個月月圓的時候才會準一位客人進我的房間,至於平時,要聽我唱曲、彈琴、跳舞都可以,但是要我陪他們,那絕對不行。自然,這些都是要額外收錢的。而成媽媽最開始聽到我這麼說,自然是千般萬般的不同意,可是我卻說什麼都不肯鬆口,到後來,成媽媽只好嘆了一口氣之後點頭答應了我的要求。我記得我當時是這麼對她說的:“成媽媽,今後我只在每月月圓的時候才準一個男人進我的房間,可以和我近距離接觸。至於其餘時候還有其他的男人,我一概不管。”成媽媽一聽,原本喜滋滋的正在數錢這下“霍”的一下把那大把的銀子都重重的放在了桌上,指著我的鼻子就預備開罵。我輕輕的擺了擺手,然後在制止了她即將脫口而出的那些髒話以後,淡淡的開了口。“媽媽是生意人,自然是知道‘奇貨可居’的道理。試問媽媽,這‘翠雲閣’做皮肉生意的姑娘難道還少嗎,能夠滿足客人需要的姑娘難道又還少嗎?我每月只見一位客人,雖然有自己個人的因素在裡面,可是卻也還是為媽媽想了的。你想,‘翠雲閣’作為杭州最大的青樓,花魁一直就沒斷過,可是又有哪一位花魁娘子能夠紅個十年八年的?雖然花魁娘子年老色衰是一方面的原因,可是最重要的是這個花魁娘子對於那些男人們已經沒有什麼吸引力了,所以到最後才會‘門前冷落鞍馬稀’。而我,一直不願露出我的真面目,如果有一天有個大主兒贖了我出去,媽媽也可以再挑一個德藝雙馨的姑娘冒充我這個‘柳媚兒’,好讓那些客人們依舊對這個‘柳媚兒’有興趣,依舊趨之若鶩。而且媽媽還可以放一些風出去,把這個‘柳媚兒’吹成個神仙模樣,也好激起人們的興趣啊!”成媽媽聽了我這話,自然是樂得喜不自禁,忙屁顛屁顛的出去佈置了。
我原本就不是什麼聰明的人。可是對於這人心,多少還是知道一些的。更何況,像我們這些教書育人的,必學的功課除了要學好自己的專業課之外,這個心理學也是必修的,想當初在這個心理學方面我還是下了一番狠功夫的,不過那時候純粹是想在畢業以後去講課的時候不要被同學們喝倒彩從臺上趕下來,結果沒想到這時候卻派上用場了。雖然我這個心理學,在皇宮裡是一點都不管用,而是到了這外面沒想到還挺管用的。或許是宮裡面的人都太擅於掩藏自己了吧,即使被我說中的心思,可面上還是一副雲淡風清的表情,讓我根本就看不透他到底在想什麼。而外面的人,雖然人心也不算太好,可是到底還是不像宮裡那樣,什麼事都憋在心裡不說,弄不好什麼時候就像一條蛇一樣出來咬你一口。想這個老鴇子成媽媽,雖然人很貪財,不過她高興就是高興,不高興就是不高興,一下子就看得出來,根本就不用你去猜,而且她也還是挺守信用的,雖然我對她下了“胭脂醉”,不過她這幾天到還是沒找過我什麼麻煩。想著想著,我不禁有點喜歡上這個臉上搽了幾斤粉,腦袋上還戴了一腦袋花的“老妖精”了。
接下來的兩個月,阿魯德的傷也好的差不多了,只是手和腳還是不怎麼方便,而冰兒的病也在大夫的調理下有了明顯的好轉。我自然是高興得很,然後拿著成媽媽給我的錢在杭州買下了一個小小的院子,帶著孩子們搬了家,今後再也不用花那麼多冤枉錢在客棧裡了。而且從今以後,我們有了我們自己真正的家,我們可以吃自己做的飯,還可以在自己家的院子種花種草,可以在自己家的院子裡跑來跑去,也不用擔心遇見壞人……當天阿魯德和冰兒都很開心,還忙上忙下的佈置我們的新家,一點都不覺得累。只有魯霆,只是一個人在院子裡,什麼話都不說,也不和阿魯德和冰兒一起佈置房子。我見他這幾個月來一直都不怎麼說話,不禁有些擔心,於是走過去輕聲對他說道:“霆兒,你是不是不開心啊!來,告訴姐姐,看姐姐能不能幫你。”魯霆依舊什麼話都不說,只是靜靜的盯著我,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慢慢的吐出了一句話:“姐姐,霆兒沒有什麼心事,只是希望姐姐能夠過得開心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