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始終沒有踏進房門一步。
因為蔣百川知道,要是進去了。
他可能真的不做人了……
而且他也沒有私自往人家女孩子房間裡鑽的習慣。
“怕嗎?”
“還好。”海恬的聲音很細很小,帶著一點點顫音。
其實她還是挺怕黑的。
七歲的時候,有一次沒完成媽媽佈置的任務,被關在練舞房裡罰站。
起初還有日光,可隨著天色暗沉,練舞房裡變得漆黑一片。
那種黑彷彿能侵蝕靈魂。
緊接著電閃雷鳴,大風發出鬼哭狼嚎般的聲音……
直到第二天,她才被人從練舞房裡接出來。
而她被嚇得發了高燒,昏睡了兩天才清醒過來。
自此,她就很怕黑,睡覺的時候都會點小夜燈。
那些不好的記憶瞬間湧上來,海恬不自覺的向燭光靠了靠。
蔣百川觀察力驚人,海恬的細微動作,自然逃不過他的眼眸。
他轉身靠在門口旁的牆上,將頭轉向另一邊。
從兜裡掏出半個手掌大的小夜燈,抓起海恬的手腕把它放到了她手裡。
“雖然充滿了電,但估計也就能亮四五個小時,你看著情況來用?”
說完就鬆開了手,用下巴點了一下屋裡。
“你在裡面換衣服,我在這兒等著,換好了我們下去,給你衝了姜水,喝了暖暖胃。還有要是怕的話,就喊我……算了,我給你唱首歌?我唱歌還是挺好聽的。”
海恬沒想到蔣百川能捕捉到她的恐懼。
說不用,她真的做不到。
便軟軟的道了一聲謝。
她回身,腳步極輕的往屋裡走。
門外就傳來男人中氣十足的歌聲:“起來!不願做奴隸的人們!把我們的……”
明明只是一個人卻唱出了雄獅百萬的氣勢。
這一身正氣,百邪不侵!
海恬眨眨眼,瞬間就不覺得怕了!
過了會兒,男人突然嗓音低沉,哼出了一首歌。
沒有歌詞,調子有些啞,卻很好聽。
蔣百川的耳力也超出常人,所以即便他在哼唱,也能聽見屋子裡衣服簌簌的聲音。
是她……在換衣服。
腦袋裡不自覺的幻想出那白淨纖細的身體。
飽滿的胸,蜂腰,翹臀,纖細筆直白皙的腿……
哼出的調子不自覺的就有些啞。
一會兒就要睡覺了,海恬正在猶豫是穿睡衣外面披浴袍,還是穿運動服,就聽外面歌聲停了。
“小魚兒,穿睡衣就行。”蔣百川碾了碾手指,“你放心,只要你不願意,就算是脫光了站老子面前,老子就算是憋死也不會欺負你的。這是我對你的承諾。”
男人最後八個字說的擲地有聲,海恬捏著衣服的手微頓,目光不自覺的掃到放在床頭上的小夜燈。
亮白,有些刺眼,不似一般夜燈那麼昏黃暖人,卻照亮一室黑暗。
就像蔣百川這人一般,明明看起來難以相處,卻莫名熨帖細心。
“嗯。”她輕輕應了一聲,不過到底也沒敢再穿那條露背真絲睡裙。
拿了另一件米白色的純棉短袖及膝睡裙換上了。
吹風機用不了,她的頭髮還有些溼漉漉的,海恬便用毛巾包了起來,否則垂在後背,會把睡衣弄溼。
她今天,可不想再讓衣服溼了。
換好衣服,她捧著小夜燈到了門口,為了省電,便將它關了放到門口的裝飾櫃上。
蔣百川見她換好了衣服,從牆邊撐起身體,將手中把玩的蠟燭點燃,指了指樓梯。
“下樓?”
“嗯。”海恬輕點一下樓,剛要邁步,男人卻突然向她這邊邁了一步,手臂一伸將她勾入懷裡,一蹲一起極其自然熟練的將她單手抱了起來。
海恬身體僵了一下,倒不會再被他嚇到了,只是臉上剛退下的紅又浮了上來。
蔣百川到沒用她開口問,一邊走一邊解釋起來:“樓梯上都是水,烏漆嘛黑的,你不熟悉這邊的路,怕你不小心滑倒。”
“嗯,謝謝。”海恬聽他這麼說也沒敢亂動,畢竟確實除了蔣百川手裡那點燭光,到處都黑漆漆的,“要不我來拿蠟燭吧?”
“蠟油再燙到你,你乖一點趴在我懷裡,就是幫忙,嗯?”後面這句就又開始不正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