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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顧死活、抱著那麼一丁點的希望從住的洞穴裡爬了出來,可是才爬到這裡他就脫力了。就這樣吧,他也沒想到能活到現在。不知道這三個人打算把他煮著吃還是烤著吃?己十四目不斜視地從飢餓無力的礦奴身邊走過,在跨到上面一級臺階時突然回頭道:「你能救幾個人?」傳山尷尬地笑,伸向庚二懷中的手摸到一塊幹餅。庚二手上提著從五虎那兒收刮來的食物,一時沒堤防住,愣是給那人把懷裡的餅給順走了。「你幹嘛?」庚二怒視其。「沒幹嘛。」傳山一手扛著鋪蓋,一手把掏出的幹餅隨手扔進礦奴懷裡。「羅傳山!那是我的早飯,我今天到現在還沒吃呢。」庚二委屈得要命,他從昨晚藏到現在的口糧就這麼沒了。「吃太多不好,會胖。」「胖個屁!你胖給我看看?」受盡壓迫和剝削的庚二氣得咬牙切齒。「你看你比那人胖多了。」庚二瞄了那人一眼無語了,吭哧了半天道:「你今天管他一頓飯,明天呢?」「明天再說明天的話。」「偽善。」庚二拿眼睛鄙視他。「再給我一段時間適應。再給我一段時間也許我就麻痺了。」傳山揉揉鼻子把鄙視當表揚。「幹嘛老搶我的乾糧送人……」「除了你,沒人會在身上藏吃的。好啦,彆氣了,晚上我把我的晚飯分你一半。」「你說話算數?」「嗯嗯。」庚二還有點心不甘情不願,嘀嘀咕咕個不停。己十四走在前面不耐煩地催促了一句:「你們兩人快點。」傳山和庚二立刻加快腳步。斜靠在臺階上的礦奴沒有立刻把幹餅塞進嘴裡,而是用盡全身力氣把幹餅分成了四五塊,把其中三個大塊分別塞進了自己的腰帶和懷裡,剩下的立刻全部填進嘴裡。乾澀的口腔無法分泌足夠的唾液溶解乾燥的幹餅屑,男人捂著嘴一點點地等待餅屑軟化。他能活下去了,他一定會活下去!傳山沒有回頭,這只是他碰到的幾十、幾百個飢餓礦奴中的一個。他無法每個人都救,但也無法做到視而不見,何況礦洞被封說到底還是跟他有關。偽善也好,贖罪也好,能做多少就是多少。聖人不是也說&ldo;莫以善小而不為&rdo;嗎?己十四看似冷淡,卻從來沒有制止過他。貪吃的庚二嘴上不情願,可也從來沒有回頭把東西搶回來。傳山在心中微笑,他找到了兩個很好的夥伴呢。心裡暖暖的,連全身上下傳來的隱隱痛楚似乎也減輕了許多。「吧嗒。」也許是因為心裡太暖和了,一時就沒注意到腳下有塊掉落的煤炭。這塊煤炭比較脆,不經踩,一下就給傳山踩碎成三四塊,其中比較圓的一塊往前滾了一小段距離。這本來是一件極為普通的事情。可無巧不巧的是庚二就在此時聽到聲音回了一下頭,而他往前邁的光腳丫正好就踩在了那塊比較圓的煤炭上。當感到腳下不對頭,庚二已經迅速調整身體重心。如果這是一片平地,庚二隻要把後面的腳往前跨一大步,就可以把重心扭過來。可是誰叫他們眼前的不是平地而是臺階?於是……這是一個非常標準的劈叉。劈叉的中心更是恰好卡在臺階的邊沿上。聽到聲響回過頭的己十四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褲襠,在後面沒來得及伸手扶住的傳山代替庚二疼得嘴角外拉。「……還能走嗎?」「……」默默的,庚二用空著的一隻手撐著臺階地面併攏雙腿站了起來。己十四淡定地回過頭,當自己什麼都沒看見。傳山收攏起所有面部表情,爭取做到面無表情地從臉色陰沉的庚二身邊走過。後面的路程很安靜,沉默的庚二一路撇著腿走回了他們賴以存身的洞屋。屋內,那個叫做亞生的少年正在照顧他的傭人謝伯。本來快死的謝伯躺了幾天似乎好了一些,已經能坐起身吃點東西。看到三人回來,少年立刻殷勤地迎上前去,正準備開口卻在看清三人的表情後,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傳山和己十四忍了一路,一路上他們都不敢四目相對,就怕一個忍不住笑出來。看到少年,傳山立刻轉移注意力揮手道:「沒事了。謝伯好些沒有?」「謝伯已經好多了。對不起,羅大哥,我……」傳山搖搖手錶示沒什麼大不了的。內心中他也沒有責怪他臨陣脫逃的意思。好歹這小子給他把庚二和己十四喊了過去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