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面色微微恢復一些,嗓音沉下:“先皇曾為殿下留了後路,只要咱們帶著先皇的信物去琉璃國找國主,他定然會派兵幫我們。”
魂鳶眯眼,靜待他的下文。
那人微微一愣,思緒如流光飛轉,唇角總算扯開了一抹笑,“倒是有個辦法!”若是真的有妖族插手,那麼拿下亂臣賊子,奪回江山的機會可就大多了。
目光壓了下去,忽而抬起,落在一旁的納蘭稽身上:“你可有什麼好的辦法?”
那麼,她應當如何?
魂鳶的眉頭皺了起來,此間她最為信任的人便是尊郢,但是這件事他卻無力參與。
那男子蹙起了眉頭,向來溫潤的面上竟然閃過一絲猶豫,“大人,恕小神無能為力!”他與魂鳶不一樣,魂鳶如今是半妖半神,與人界開戰便是與神界為敵。尊郢尚且是神使,本就是神界的人,自然是不能與神界作對的。不是不敢,而是毫無作用,毫無能力。
爾後,她淡淡的開口:“三日後我要拿下魍魎國的江山,你可助我?”她問的是尊郢。
“他願意醒來,自會醒來,大人不必強求。”尊郢的話說完,魂鳶的目光便從那人身上移開了。
“那麼可有辦法讓他甦醒過來?”魂鳶問道,目光定定的看著對面的納蘭稽,倒令那男子不覺後退一步。
尊郢的話十分有理,就連魂鳶也覺得自己的記憶似是出了些問題。就好像,她面對夜狂,總能生出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一樣。她相信自己和感覺不是沒來由的,定然是以前發生了什麼事,或許,她早在很久以前便認識夜狂了。
“大人,幾千年時光,不是每個人都能似小神一般,每日將那些過去的記憶反覆回味的。”尊郢笑笑,如昔溫柔。他的言外之意便是,時間能夠磨損一個人的記憶,悠悠幾千年,若非他每日回味,只怕也該忘記了。
魂鳶打量著納蘭稽,無論怎麼看,他都只是一個凡人而已。
“即是白虎,怎麼會變成一個凡人!”清冷的女音沉了沉,似是在輕輕嘆氣。
記憶的,那個男子,應當是勇猛嚴肅,一絲不苟。實在與眼前的男子聯絡不上,不僅僅是容貌,甚至氣質。
以魂鳶現在的神力,能感受到那絲淺薄的神氣,已經很不容易了。只是她怎麼也沒想到,眼前這個看上去呆頭呆腦的男子,竟然就是幾千年前忠心耿耿守她護她的白虎。
“原來如此!”難怪總覺著他身上散著若有似無的神氣,肉眼看不見,只稍稍感覺得到。
他的話落,只見那女子的眼簾完全啟開,一雙美目定定的看著納蘭稽,眸中閃過複雜神色,叫納蘭稽看不透。他只茫然的看了一眼尊郢,腦子裡尚且盤旋著他方才的話。說什麼,他就是白虎。那個“他”是誰?
尊郢沉眸,面上的笑意斂起,一臉正色的道:“他就是白虎,大人果真認不出了嗎?”
“那又如何?”她蹙眉,目光下意識的看看一旁的納蘭稽。
她當然記得,自己坐下的四大守護神獸。三尾神狐,雙頭白虎,獨眼朱雀,還有五角金龍。隨著她的隕落,他們一併封印。即使五千年過去,封印早已解除,他們與魂鳶之間的羈絆,依然存在。
溫潤的男音,卻如一把鋒利的劍,劃開了記憶的薄紙,將魂鳶拉了進去。
“大人!您還記得當初隨您一起隕落的四大守護神嗎?”
而那個名叫尊郢的男子,始終嘴角帶笑,眉目含情的望著自己,直到那女子冷問,他才回頭朝那女子欠了欠身。
此刻的魂鳶,神情十分慵懶,彷彿萬物皆與她無關。風輕雲淡的眸光打量著他與另一名被稱作“尊郢”的男子,來來回回,不厭其煩。
她的問題十分突然,納蘭稽只茫然的抬頭看著她,望見那人精緻的面容,剎那失神。
魂鳶的身子向後一靠,眸子半睜,流光掠過尊郢的眉眼,淡漠的道:“他到底是誰?”
“嘎吱——”御書房的門再次關上,風從窗戶吹進,撩起了那女子一縷銀絲。
燁華幾人抱拳,行了一禮,方才退出門去。
伊燎微驚,雖不知魂鳶心裡在想什麼,卻是恭謹的見了一禮,率先退下了。
魂鳶眯眼,目光在他們二人身上來回打量一番,便淡淡道:“尊郢和納蘭公子留下,你們都下去吧!”
納蘭稽只覺側面那道目光十分灼熱,看得他耳背一陣燒燙,就連步子也忍不住往一旁挪去。
那張臉,早已不復當年模樣。可是這熟悉的味道,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