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往邊上一推。
徐曼捋了捋額前略溼的流海,挑釁地睥睨了一眼陳哲,彎下腰,對準,推擊,入球,一氣呵成。
第一球。
第二球。
大家都圍了過來。
徐曼拿起杆子,吹了吹石灰,神情囂張。
眯著眼睛,彎腰再戰。衝球,傳球,旋轉,翻袋,技術嫻熟。
只是在第七球的時候,兵敗了。
她放下杆子,拍拍手:“好多年不練了,有點生疏。”
這桌球可是徐曼唯一拿的出手的娛樂專案,並且很拿得出手。以前大學時還參加過桌球協會,那時候一杆清檯,如何地意氣風發。
四周有人吹起了口哨。
陳哲神情複雜,眼睛一瞬不眨地看著徐曼。
剛剛露了一手有點沾沾自喜,徐曼語氣又謙和起來了:“我來拿包。”
陳哲回過神來,徑直走到一張沙發處坐下,拿起桌上的一瓶喜力,開啟易拉罐,喝了起來。
徐曼的好脾氣又消失殆盡了。
我已經夠低聲下氣,夠討好了,我不過是拿回我自己的包,有你這樣十問九不答的嗎。
“美女,咱們比一場。”一個溫文爾雅的男子笑著走了過來,面色白晰,身材頎長,戴著一副金絲眼鏡,一派風流倜儻的模樣。
徐曼趕緊禮貌地拒絕:“我過來就是找陳哲有點事,馬上就走的。”
男子饒有興味地挨著陳哲坐下,一隻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調侃:“阿哲,你怎麼不理人呢。”
陳哲眉頭一皺,瞥了來人一眼,淡淡開口:“濤子,你好滾了。”
男子聳聳肩,站起來,走過徐曼身邊的時候,同情地搖搖頭:“他心情不好,你要小心了。”
徐曼已經非常煩躁了,我又哪裡惹他了,我不過就是來拿個包!
“喝一杯?”陳哲開啟另一罐喜力,抬起頭,終於和徐曼說話了。
徐曼不耐煩地拒絕:“不了,我拿了包就走。”
陳哲停下手,好整以暇地看著徐曼,緩緩才說:“你不是挺喜歡和男人一起喝酒的嗎?”
徐曼的火噌的一下冒上來,她青著臉,掉頭就走,門呯地一聲甩上。
剛走出去,她又後悔了,她的手機,她的包。今天走了,難道明天再約一次拿回東西,這不成了她糾纏不休嗎。還有完沒完。
她在門口站了一會,看陳哲有沒有可能追出來,畢竟東西在人家手上。可是讓她失望了。
沒辦法,她硬著頭皮,又推開了門。所幸,大家都忙著自己的事,沒怎麼關注她。
陳哲依然維持著原來那個姿勢,喝著第二聽啤酒。
對於徐曼的回來,一點也不意外,眼皮都不抬一下。
徐曼嘆口氣在旁邊的沙發坐下,半晌才低低地說:“以前,是我對不起,我道歉。多說無益,我也不想打擾你。我拿了包就走。”
陳哲將手裡的啤酒一飲而盡,站起身說:“走吧,包在車裡。”
和房裡的人打了個招呼,便推開門走了。
徐曼忙緊跟其後。
上了車,徐曼拿起椅上的包,作勢要離開。
陳哲不耐煩地開口:“太晚了,我送你回去。”
徐曼便老實地坐著不動了。
車發動,再一次疾馳在大雨傾盆的夜幕中。
“我們好久沒見了吧。”陳哲突然一臉思索狀,想了一會轉臉問徐曼:“上次見面是什麼時候?”
徐曼一怔,她無法相信陳哲居然忘記上一次這麼刻骨銘心的一場分別。
她怔怔地看著陳哲。
陳哲彷彿想了起來,點點頭:“記起來了,在babyface。”
“那時你真厲害,好有手段,讓兩個男人為你爭風吃醋,大打出手,很過癮吧。”陳哲彎彎嘴唇,微微笑。
徐曼的心一滯,沉得透不過氣來,她咬緊嘴唇,不知道陳哲是什麼意思。
“現在還有這麼愚蠢的男人前撲後繼嗎?”他眼神譏笑地轉過頭。
徐曼將頭一扭,轉向窗外的雨幕,眼睛溼潤了。
“今晚這麼盡興地賣弄,想再網羅一些…”
陳哲的話還沒說完,徐曼狠狠地將手裡的包砸了過去。
陳哲躲閃不急,方向盤一拐,雨夜裡車輪猛地一個打滑,剎車聲響徹夜晚。
車猛得撞在旁邊的安全欄上,發出巨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