艘大船才大搖大擺的從海平面上出現。距離越來越近,第二船的船長髮現一艘中型帆船系在友艦船尾,兩船慢悠悠的漂浮在海面上。船長舉起望遠鏡,看見友艦上身著教皇水手服計程車兵都站在各自的崗位上,當即放下心來,還以為這艘中型帆船是對方的戰利品。
海雷丁披著金扣海軍制服,紅髮上斜斜戴一頂船長帽,笑眯眯地看著那艘毫無防備的帆槳船越靠越近。
尼克呆呆望著他:“船長,你長得像獅子,笑起來卻好像狐狸。”
海雷丁笑道:“在海上混,就要兇狠又狡猾。”
距離拉到三百碼時,海雷丁下令海妖號發射鏈炮。
這種特殊炮彈是用鎖鏈連線兩枚普通炮彈,裝在管膛裡一起發射,高速衝擊會將鎖鏈帶過的一切摧毀,破壞面積比單枚炮彈大的多,是專門對付快船的傢伙。
教皇大船被這突如其來的攻擊嚇懵了,沒等反映過來,鏈炮就把主桅杆打斷,大船就像失去了翅膀的鳥兒一樣,在海面上動彈不得。
在狡猾的紅獅子策劃下,海妖號輕輕鬆鬆便制服了兩艘全副武裝的大船。
火光升起,海盜船像狼群一樣追逐著大型獵物,撕扯四肢,掏出內臟。然而這艘船卻並不像前一艘那樣好打發,桅杆折斷後,居然還能掙扎。
海雷丁撫著下巴,或許有人才?可教皇船上幾乎都是迂腐的基督徒,這些人寧肯自殺也不願跟穆斯林有任何牽扯。
“船長,2船和3船好像收拾不下來哦,要幫忙嗎?”
尼克站在船頭啃魚乾,身上皺巴巴的裙子像偷來的一樣。
海雷丁遠遠看著戰況,那艘大船上的火越來越大,真金雖不怕火煉,可那些珍貴的油畫和古董卻會毀於一旦,於是下令讓海妖號放帆接近目標。
距離越來越近,火光中一個金色的人影顯現出來。
那是一個有著陽光般燦爛金髮的高大男人,手持一柄細劍對峙五六個海盜,出手如風如電,劍尖落雪般點了出去,鮮血立刻反饋回來。他氣質光明磊落,矢車菊般的藍眼睛沒有絲毫陰霾,像大天使長米迦勒一樣驍勇善戰。
火焰映在黑眼中,尼克握緊鐮刀,興奮的渾身繃緊。
這是個真正的對手。
看她小豹子一樣躍躍欲試,海雷丁笑道:“去吧,他是你的。”
裙子一劈兩半落入海中。
卡爾·德·巴萊米亞諾永遠記得這個場面,少年輕盈的身影躍上船舷,飛舞的兵器像黑色巨蟒般在手腕上盤繞回旋。
他從出生起就期待的人,他從懂事起就追逐的人,長久流浪尋找的人,發誓用一生來守護的人。
失而復得。
“妮可!!!!!”
“啊?你誰啊?”
尼克隊長摸摸頭,一臉迷茫。能叫出她本來的名字,應該是故人,可這幅相貌尼克在腦海中仔細搜尋了一番,然後很肯定沒有見過。
“我不認識你。”
青年置若罔聞,一副震驚至極的表情:“你、你怎麼會做這個?你是被迫的嗎?啊,你竟然過得這樣艱難困苦,這都是我的錯”
飽含深情的眼神看得尼克毛骨悚然,這傢伙腦子有毛病嗎?
“隊長?”圍攻青年的海盜們看著尼克,等待他下命令。
“你到底打不打,要戰要降趕緊決定。”尼克不耐煩了。
青年看看圍著妮可的海盜,終於明白了處境,一番心理掙扎後丟下手中染血的劍:
“我投降。”
尼克走到他身邊,踢飛甲板上的武器。本以為遇到一個稀有的對手,結果對方卻完全沒有鬥志。好像白麵包扔進水裡化作稀湯,讓人好生失望。
“你認得我?”不管怎麼說,知道她本名的人已經很少了,需要仔細問問。
青年低下頭來看著她,清澈的藍眼睛裡又是溫柔又是痛苦,過了好半天才道:
“不,我我只是在佛羅倫薩見過你的畫像。”
“哦。”尼克恍然,那怪老頭問過她的本名,而裸像當然能看出性別。
“喂,也不至於這麼激動吧。”看著樣子,還以為是找到失散多年的親人呢。
青年抬頭望天,深深吸了口氣後回答:
“是這樣的,見到畫像,我對你一見鍾情,然後就”
還沒說完,尼克就吩咐兩個手下:“把這傻瓜捆起來,他腦子進水了。”
少了青年的抵抗,教皇大船很快就被攻陷了。一箱箱珍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