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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口道:“我名叫且諾。既然你塵念難消,等到你完成使命後,便可與父親重逢。”姜惑大叫道:“你果然認識我父親?他是誰?現在何地?”

他回想剛才且諾的話,口中吐出一個陌生的名字:“祁蒙!”與這個名字一同閃現於眼前的,是一副奇詭的畫面:一個面帶長長刀痕的英俊中年人與少年的自己沉默相對,盤坐在高山峰頂。那男人忽然張口吐出一物。那物拳頭大小,色呈暗藍,在空中盤施數圈後,然後鑽到他嘴裡,直沉入腹……這畫面來得如此突兀,卻又清晰如昨。

姜惑剎那間明白了,那男人正是自己的父親——祁蒙。

“不錯,你的父親就是——”且諾微一停頓,吐出一口長氣,才緩緩道出那個名字,“祁蒙!”

姜惑敏銳地感應到且諾凝重的語氣中雖有幾分敬重,卻也有幾分敵意,不由微微退開半步。

且諾搖搖頭,自嘲般苦笑一聲:“你儘可放心,我雖曾與勇士祁蒙為敵,但既然當日同赴那一場大劫,又過去了這麼多年,縱然有天大的仇怨也淡化無痕了。”他言語中頗有隱情,似乎並不願多說。

事實上試煉果乃是千年神物,凡人難求,普天之下也只有姜惑一人有緣服用。且諾也僅僅聽說過服用試煉果後的種種神奇,並不瞭解其效力到底如何,更不知道姜惑所有的過去記憶雖然盡皆被幻諤之鏡封印,卻因身懷試煉果的千年靈力,一旦言語中對過去稍有觸及,便會引發潛藏心底的相關回憶。

姜惑問道:“你可願意帶我去見父親?”且諾沉吟道:“此事雖難,但只要你答應我一件事,我就全力助你父子重逢!”

姜惑大喜:“你有何條件?我一定努力做到。”

且諾淡淡一笑:“我要你認我做師父,你可願意?”

姜惑微微一怔,隨即想到且諾十年前相贈試煉果,對自己似乎並無惡意,又是父親的患難之交,拜他為師似乎合情合理,心中立下決斷,當即跪伏於地:“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尚請師父念小徒這些年漂泊之苦,帶我去見父親。”他一言出口,自己先愣住了,這才知道雖已沒有了過去的記憶,但某些學識與禮儀卻是潛藏遺留於腦海深處。

且諾安然受姜惑一禮,狀極欣慰,連聲怪笑:“你記住,從今以後,你就是我唯一的徒兒,而且未經我同意,決不能另拜明師。”

姜惑點頭應承,又追問道:“請師父告訴我,父親現在何處?”且諾態度忽然轉為冷淡:“你忘了師父說的話麼?必須先完成使命,才能重見你父親。”他瞅見姜惑眼中的不服之色,又補充道,“徒兒不要誤會,師父不是以此要脅,而是你若不能完成使命,非但不能重見父親,就連你自己亦會流落在兩界之間,經受無窮無盡的折磨。嘿嘿,那時你才知道什麼叫真正的漂泊流亡之苦。”

姜惑聽得膽戰心驚:“莫非父親如今有難?我的使命究竟是什麼?”

且諾一字一句地吟道:“泱泱西峰巔,釣翁遇少年。此子出幻諤,九鼎伏三千。丹貯騰龍膽,性靈脩試煉。聲響若雷鳴,翅翔九重天。日月綴其眼,蛇血潤其面。勇者探其手,破界亂世間。”

姜惑記憶極好,立刻把這十二句奇怪的話牢牢記在心間:“其中深意還請師父解說。”且諾道:“這是數千年前流傳下來的——破界預言!”他頭顱微垂,雙掌合十,態度極其肅穆,沉聲道,“自從日月初蒙、盤古開天闢地以來,這天地間的生靈無分貴賤,只有一種,那就是天人!而直到女媧大神捏土造人,又創造了花鳥魚蟲、飛禽走獸之後,世間萬物才得以存在。其時人類雖然只是天人們排遣寂寞之物,總算還能得到些眷顧,至於那些修得氣候的山精魅怪,以及遊蕩於空谷荒野的魂靈,則是屬於最底層的生靈,受盡欺凌。然而天人們逍遙的日子過得久了,亦不免為了些許小利爭鬥,可惱他們法力巨大,破壞力極強,視爭鬥如玩鬧,卻苦了在大地上生存的人類、妖魅與鬼族。就如那共工頭觸不周山,令天河倒流,若非女媧繡石補天,大地早已淪為一片汪洋。

“起初人們尚能忍受,誰知後來諸神越鬧越不像話,金烏王諸子爭寵,十日齊耀天空,地裂河涸,草木生煙,這才引發人類聯合妖、鬼二族的共同反抗……”

姜惑聽得暗暗心驚,緊皺眉頭,人類這般以卵擊石,對抗天人,一不小心豈不是要落得亡族滅種?且諾瞧出姜惑的心思,嘿嘿一笑:“這並非是人類自不量力,而是事關生死存亡,不得不與天抗爭。反正左右都是死,倒不如拼力一搏,或有轉機。至少要讓那些高高在上的天人們知道,人類雖然渺小得不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