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治理不好一縣,何談一國?”
宋天天沉默。
半晌後,宋天天才命付沅杉退下,並允諾會好好考慮此事。
而後宋天天獨自在殿上坐了許久。
回寢宮時,又是月色將至。
白南之坐在窗戶邊,端詳著那塊玉牌。
“你還留在這兒?”宋天天揮退宮女走了過去,想了想,“中午好像沒見著你。”
白南之收回玉牌,“出去宮外看了看,剛回。”
“是嗎……”
“你很想我出去?”白南之斜眼瞟她。
宋天天沒承認,當然,也沒否認。
她只不得不承認一件事:昨晚一直不想再回寢宮,多半是因為他。
她若回寢宮,即不願看到他在,也不願看到他不在。
“今天過得如何?”他問。
“還行,該頭疼的地方一樣頭疼。”她道。
他嘆了口氣,又問,“我是不是該多出去出去?”
“……”
“我仔細想過,你總在宮裡確實不是個事,大臣們也難免會有些疏漏,放我在外,能時常幫你看看,或許是個不錯的主意。”他又看著她,“你是這個考慮嗎?”
宋天天嘆道,“多多少少,有一部分吧。”
“那麼另一部分呢?”白南之的語調中隱隱壓抑著些惱怒,“宋天天,你是不是不想再看到我?”
宋天天一愣。
她沒想到白南之會問出這種話,也沒想到他會用出這種語氣,他很少這樣失態。
而那道連名帶姓的稱呼,令她心中一酸。
“是又如何?”她道,“就算見著你了,又有什麼用。”
白南之聞言沉默了好半晌,而後起身,“我明白了。”說罷徑直向外走去。
“站住!”宋天天喝道。
白南之站住了,回頭看她。
他現在又是這種眼神……又是這種眼神!
這種表面看起來平淡如常的眼神,偏偏宋天天就是能瞧得出這道眼神下暗藏著怎樣的痛楚。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他便常有這種眼神。
問題是他有什麼可痛楚的?他痛個啥的楚啊!宋天天都沒覺得痛,他憑什麼痛!
“你給我說清楚。”宋天天走過去杵在他面前,“要走也等說清楚了再走。”
他看著她,“有什麼可說的?”
“南之……”她揉了揉自己的腦袋,“我覺得我們倆的關係,最近有一點不正常。”
他的神情一滯,很快便移開視線,“什麼時候正常過?”
“你總是不老實。”宋天天嘆了口氣,而後拔高了聲音,“白南之!你偶爾說一說實話會死嗎?會死嗎!”
他乾脆一言不發。
“你最近到底是發生過什麼事了?”宋天天追問,“為什麼不肯告訴我?”
“不是什麼大事。”他道。
確實不是什麼大事,而那事又實在太過可笑太過無稽,說不出口。
他只不過是因為某些緣由,而陷入了一種自我厭棄之中。
包括剛才那惱怒,也不是針對宋天天的,更多是針對他自己。
過一段時間,或許就好了。
“你不應該放太多精力在我身上。”他道,“我給你帶來的困擾……很抱歉,我不知道要怎樣做才能消弭。既然你不想見我,那麼我以後時常出去就是了。如果你偶爾還想見我,我就多回來看看。”
“是嗎?真體貼啊……”宋天天給氣笑了,“那你現在這表情怎麼這麼難看?做給誰看啊?”
白南之有點委屈,“你都不想見我了……”
“姓白的!”宋天天肺都快給氣炸了,“我不想見你又如何?反正你也不喜歡我!你只不過是需要一個人坐在女皇之位上罷了,好啊,我現在就坐在了這個位置上,正如你所願……你還有什麼可不滿的!”
白南之被堵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你還在那裡給我耍脾氣?你真以為我沒有脾氣嗎?告訴你,我脾氣大著呢!”宋天天炸得跟個火藥桶一樣,“對,我是很喜歡你,我喜歡你又如何,我喜歡你你就很了不起了嗎?呸!以前那是我傻!我現在不樂意再犯傻了又如何?哼!”
說罷宋天天把白南之往外一推,就怒氣衝衝地踏著步子往房內走去。
白南之被罵愣了,按著胸口杵了半晌沒個反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