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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口的便衣,一個在靠著牆打盹,一個在退了彈匣擦槍,她意外地想起了大兵在報社襲擊四個精神病院醫生的場景。

這時候她有點明白了,也許那個樣子才是他的真容,現在的彬彬有禮、帥氣陽光,不過是一個失憶後的面孔,一個真實的假面。

……

……

一步一拖,意興闌珊的大兵回了到相府小區,盧剛和他小舅子九貴在門口等著,老盧這個老工頭自打欠了一屁股債,混得比民工還慘,現在的地位可比大兵差遠了,那些民工都不拿正眼瞧他。

人情冷暖總歸要落實到衣食住行上,那怕是鄉里鄉親,欠著債的盧剛怕也得不到一個好臉色。

不過在大兵眼中,這等深諳人情世故,混了幾十年的工頭,可不是八喜和九貴這對二百五能相比的,他勉強笑笑打了個招呼,把老盧遞的煙拒絕了,九貴關切問著:“大兵,咋了?臉色這麼不好。”

“小夥子,有心事別藏心裡,說出來比憋著好受……想起家來就告訴大家,再窮也不能讓你流落在外鄉。”盧剛道。

“謝謝盧哥……想不起來啊,我這腦袋怕是廢了。”大兵道。

“你腦袋廢了都能想出掙錢的辦法來,那我們算啥?”九貴道,盧剛扭頭斥了他一句:“滾!”

罵得九貴不敢吭聲了,老盧勸著大兵道著:“這傷急不得,我們早年幹活也有個砸了腦袋的,恢復了好幾年才想起了自己是誰。”

“啊?好幾年?”大兵怵了。

“你又不重,沒準明天就想起來了,兵啊,我一直想跟你說個事,不知道你願意不願意。”盧剛意外地今天談興頗濃。

大兵沒想到什麼時候讓盧工頭青眼相加了,他納悶地問著:“啥事,盧哥,你說吧,有啥不願意的。”

“我們工頭這活啊,沒契沒約,都是口頭約,失信一次基本就完了……我是對不起村裡老少兄弟啊,這麥收完了,眼看著一批一批又要出來打工了,我尋思著,你想的這辦法不錯,是個好路子,要能和裝修公司的搭搭線,回頭可解決不少勞力幹活啊,最起碼鋪磚抹牆的水泥活,都能幹了。”盧剛語重心長道著。

“那您是什麼意思?”大兵還沒聽明白。

“笨死你,讓你當工頭啊。”九貴興奮道。

“啊?!”大兵嚇了一跳。

“對,我看大家信得過你啊,那八喜就是傻小子,都跟著你學了個樣,這才幾天,你帶著大家幹活,肯定能行……別看他,我這小舅子沒文化,靠不住啊。”盧剛道。

九貴不悅地駁了句:“誰說我沒文化,初中都畢業了。”

“六門課加一塊不夠一百分,哪叫畢業?滾。”盧剛罵了句,把九貴又嚇退兩步,卻一手搭在大兵的肩上勸著:“要呆這兒,就帶著大家幹,要想起來自己哪人,能幫襯就幫襯這些兄弟們……也就和你說說,我們民工啊,就沒人看得起啊。”

“盧哥,這說那兒話……沒事,聽你的,咱們不幹得挺開心的嘛。您也別這麼愁眉苦臉的,再差能比我差?”大兵道。

“呵呵,也是……哎,九貴啊,多跟著大兵學學啊,將來好賴都要靠著自己活呢,誰也靠不住……大兵,多教教他。”盧剛說著,這落寂的表情,讓大兵覺得不忍了,怎麼像託孤呢?

九貴更鬱悶了,剛來自己還教大兵呢,這才幾天,都顛倒過來了。

還真像託孤,老盧似乎言盡於此,放心了,蹣跚地回住處了,大兵看著看著,回頭一把揪著九貴問著:“你姐夫究竟欠了多少錢?”

“你問這幹啥?”九貴不肯說了。

“沒看都快壓垮啦?到底多少?”大兵問。

“三十多萬高利貸……去年過年沒辦法,這兒一直結算不了,大傢伙回家過年總得有點吧,就借了發工錢了。”九貴道,看大兵的樣子,彷彿抓到救命稻草一樣問著:“咋?你有辦法?”

“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誰?能有辦法,就有辦法也沒錢啊……那,就這麼多,都給你湊上吧。”大兵道,掏著口袋裡攢的,給了九貴一個無可奈何的眼神。

九貴推過他的手道著:“這不他也沒辦法,才想著給大夥找點活補償補償……你當工頭就不錯,真的,我跟你說,我姐夫有錢時候牛著呢,光好車就兩輛,外面相好女的都不止倆個……”

“得了得了,說什麼呢。有這樣說自己姐夫的嗎?”大兵制止了。

“其實他現在已經不是我姐夫了。”九貴爆了個猛料。

“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