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81部分

氣的,更特麼操蛋的是,那輛越野車的大喇叭裡,還放著音樂,樂曲和現場很搭調,是《喜洋洋》。

26輛車,四十多人,簇著這位上了一輛賓士,囂張地放著《喜洋洋》在鞭炮燃放的煙霧裡,揚長而去,只留下看守所頂樓上的崗哨,面無表情地看著這一切,朝著車的去向,重重呸了一口。

“他媽的,又出來一群禍害。”大兵惡惡地看了眼。

那股鬱結讓大兵很不舒服,就像目睹被原始股騙得傾家蕩產的人一樣,很不舒服。而以他的經驗看,看守所門口還有這麼風光的迎接隊伍,那隻能證明一件事:根本沒有傷到根上。

“走啊,怎麼了?”他催著封剛。

“哎呀,我都想過幾天禍害的生活了。”封剛幽幽地道。

破車、牢獄、忙碌、勞累,變得麻木的感覺也被刺激到了。大兵看了眼愁苦的同事,不忍斥責了,誰讓這些禍害的生活,確實讓人羨慕呢?

……

……

解押……開庭……送押,簡單的重複工作結束後,已經到十一點多了,因為一起強姦案不宜公開庭才刻安排在週日上午。從單位裡出來時,大兵手機上莫名地接到了一個陌生的電話,他狐疑地接聽,卻是一位有過一面之緣的人:陳向東。

父親生前的通訊員,問他在哪兒,有事找他辦,是軍烈屬子女的補貼,撫卹之外的,大兵匆匆應了聲,轉而折向人武部。

到的時候人已經在門口等著了,因為那位烈士的緣故,這位軍人快把大兵當成親兄弟看待了,而且尊重的緊,一見面像見上級一樣,敬禮,那臉上悲慟樣子,恐怕是心結還未解開了。

“向東,你別心裡有愧,如果換個位置,你也會那樣做的。”大兵攬著他的肩膀,刻意地看了一眼他的肩章,又趕快放下手了,陳向東小聲道著:“南征哥,謝謝你……我真沒用,要出事應該是我擋在他面前,誰可知道,最後卻是南副部長救了我。”

一句又是熱淚盈瞞,這位大頭兵抹眼睛,豆大的淚滴溼了手背,大兵趕緊給他擦擦道著:“你再哭我可走了啊,都過去這麼多年了……再說,一個軍人死在他的戰場上,那是死得其所啊,總比老死,病死在床上要好吧?”

“嗯……我知道,可我就是忍不住,一想起來,我就難受。”陳向東低著頭,大兵越寬慰,反而讓他越難受。大兵眼睛酸酸的,自己抹了把,拉著陳向東道著:“我記憶中我爸是個你蠻橫的人,要看到你這麼哭,會笑話你的……哎對了,他揍過你沒有?”

嗯……陳向東點點頭。

大兵笑了,追問著:“因為什麼呢?”

“我傳命令遲手慢腳,經常踹我,不過他人挺好的其實,我家裡有什麼事,他都照應著……其實他也挺想你的,辦公室裡玻璃下就壓著你的照片,都不讓我擦,每天都是他親自擦的。”陳向東道。

“哎……有時間,一起去看看他,畢竟我們倆都被他揍過。”大兵苦笑道,陳向東抽答著,使勁地點頭,不哭了,可眼睛紅紅的,隔一會兒就抹把淚。

進部辦,門衛敬禮,大兵都不好意思了,這個禮敬太過沉重,沉重到他都不想踏進這裡。

補貼沒有多少,大兵考慮應該是宋叔叔給申請下來的,對他現在來講也算一筆不菲的錢了,可這張銀行拿到手裡,卻沉甸甸的,一個父親的前通訊員,一個管人武會計的上尉,交給了他,又是齊齊敬禮。

“向東,我能看看我父親生前坐的地方嗎?”大兵出聲道,莫名地想求證一下,自己在父親心裡的重量,陳向東帶著他出門道著:“就在三樓,他犧牲後,都保持著原樣,每年全市的思想教育,都在那兒……宋部長說了,誰也不能動,他是我們這裡的魂。”

部隊的教育,總是樣板性很嚴重,不過大兵此時沒有這種感覺,只覺得一股子不知道是憂傷、還是孤獨的感覺,揪著他的心,隱隱地在痛。那怕是再善於偽裝,也偽裝不出雲淡風輕的樣子來。

門開了,陳向東恭立在門口,大兵在這一刻,懷著思念和崇敬,踏進了父親的辦公室……

第077章怒髮衝冠

父親,這個字眼留給大兵的記憶是混亂的。

是聲色俱厲的喝斥,是皮帶毫不留情的教訓,後來又是痛徹心肺的緬懷,那位身上總是帶著菸酒味道的男人,曾經是讓他恨之入骨的,那怕失憶,那些恐懼的記憶也沒有被抹去。

他輕輕地坐到了父親的座位上,老式的辦公室,資料夾一摞、玻璃框一臺,下面壓著花花綠綠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