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件反射之下,她低呼一聲,心臟驟然縮緊,手裡的風燈“啪”地一聲,就落在了地上……人怕就怕自己嚇自己,以為是那蟲子上了身,墨九急得差點兒跳腳——
然而,她沒有能夠跳腳。
那一隻撓在她後脖子上的“蟲子”,突然襲擊了她的腰,狠狠一圈,就拉了她過去——這根本就是一隻手嘛。
墨九氣恨地轉過頭去,瞪向蕭長嗣。
“是我,別怕!”
他聲音很低,寬慰似的拍她。
墨九牙根兒癢癢,“我知道是你,你幾歲啊?玩這種把戲。放手!”
她逮住他的手就要丟,可蕭長嗣卻根本就沒有放開她的意思,在她帶著憤怒的目光中,好心情地將她輕輕一攬,半抱入懷裡,抬手,輕輕遮住她的眼。
“別看!讓左執事放火燒了便是——”
話未落下,他突地低頭,貼上她的唇。
墨九雙眼在他掌中,眼前一片黑暗,只覺雙片溫熱的嘴唇貼了上來,溫柔的、帶著淺淺的呼吸,沒有輾轉與深吻,卻讓她心臟一突,好像被什麼東西束緊,喉嚨也塞入了棉花,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那是一種熟悉的感覺,很熟悉。
在相貼的唇瓣間傳遞過來,抓撓著她的心臟……
她原本應當推絕的手,停在半空中,原本該罵人的話,都堵在了嗓子眼兒。她的腦子裡,出現的是那個翩翩六郎,風華絕代,衣衫飄飄,一雙瞳目幽深若井,他在吻她,溫柔而緩慢地吻她……
被遮住的眼,像是瞎了。
她再不會動彈,被動的僵立著,直到頭頂帶笑的聲音響過。
“好軟——”
“唔!”墨九一驚,又羞又惱地回過神,掙扎著伸手就去推他,“神經病,你放手!”可蕭長嗣這個要死不活的男人,力道卻大得很,束緊她的手便將她勒緊在懷裡,“……愛妻,這叫言而有信。”
他的聲音是沙啞的。
隱隱的,還帶了一抹促狹。
墨九的理智在天上飄,恨不得宰了他。
可她更想宰的人,是自己。
她竟然被他給蠱惑了?
不不不,是被偷親了,還是被蕭大郎偷親了。
最關鍵的是……她居然沒有反抗?
面頰“唰唰”發熱,一種被人扒光了衣服展示般的羞恥感,讓她恨不得鑽入地縫,也讓向來從容淡定的她氣惱攻心之下,居然抬手就去掐他脖子,一副要拼命的架勢……
“謀殺親人,不守承諾……愛妻……”
蕭長嗣咳咳不已,剩下來的話,怎麼都說不出來了。墨九手上力道也大,兩隻眼睛瞪得銅鈴似的,“你以為姑奶奶的便宜那麼好佔啊?看我今兒不掐死你……”
實話說,她拼死一搏的樣子——太難看。
半個身子趴在他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