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麻,離他最近的石頭被噴得一臉都是吐沫星子。
“二哥,這王開我倒是聽莊裡的人說過,是個頭腦簡單之人,有的是一身的蠻力,父母雙亡,給人種地、扛包為生,莫說在這桃花塢,在這香水溪以西,都是無人敢招惹之人,你不會什麼時候惹了他吧?”陸灼小聲對陸良道。
陸良搖了搖頭:“這段時間我都窩在雙龍寺,今天是第一次出門,哪裡會惹得了他!再說,他要是認識我,早就打招呼了,還用得著報自己的性命嘛。”
陸灼點了點頭道:“如此說來,倒也是了,不過二哥,我看這個人來意不善,還是小心為妙。”
陸良嘿嘿一笑,走到那王開跟前,上下打量了一份,不由得暗自讚歎了一番。
都說蘇州之地,出的都是文人雅士,少有虎狼之人,可眼下這位,簡直就是古之惡來在世、鍾馗現身呀。
“我說王開,這院子我已經買下了,地契文書都在我這裡,你站在我門口如此撒野卻要咋的!?”陸良壯起了膽子,大聲指責道。
那王開見陸良不但不懼怕,反而對他大聲訓斥,不由得一愣,加上陸良說得有理有據,這傢伙不免愣了一愣,嘟囔起嘴來。
陸良見狀,才信陸灼方才之言,果然不假。這王開,雖然是一身的力氣,壯實如熊,可卻是直性子頭腦簡單之人,當下那懼怕之心,便去了五分。
“你既然買下這院子,我且問你,日後你這院子裡會有崑山腔不?!”王開撓了撓頭,厲聲問道。
聲音雖然還是那麼洪亮,不過先前的氣勢,蕩然無存。
陸良被他問得丈二金剛摸不著腦袋,這我買我的院子,本來就和你沒關係,怎麼又扯上了崑山腔了呢。
“王開,什麼崑山腔?若是有崑山腔你要怎的?!若是無崑山腔,你又要怎的?!”陸良雙手叉腰,看著王開,笑了道。
王開看了一眼陸良,道:“我就住在你這院子旁邊,那姓王的在時,每晚院子裡都有人唱崑山腔,咿咿呀呀,吵得我睡不著覺,好生煩人!你既然買了這院子,若是再唱,我便不饒你,一番大拳打你出去,若是不唱,那便好說,省得爺爺動手!”
“你這黑漢!我家少爺花的銀子買的院子,關你屁事!莫說每晚崑山腔,就是日日唱年年唱,你又管得著嗎!?”石頭跟了陸良慣了,平時都是自己飛揚跋扈,今天倒被別人如此對待,哪裡受得了氣,大聲嚷了起來。
“你這毛孩,找死!”王開大怒,拎起鐵拳就要往石頭身上招呼。
這一拳,若是打在石頭身上,石頭不是手斷就是腿折。
陸良趕緊上前攔住,對那王開道:“王開,我且問你,之前那姓王的在這裡居住,每晚唱崑山腔,你為何不用老拳打他出去!?”
王開晃了晃腦袋道:“那姓王的雖然在這一點上很煩人,但是怎麼著也姓王,我們是本家,而且平時對莊裡的人不錯,換成是你,那就不同了。”
陸良呵呵一笑,想不到這黑王開,竟然心地不錯。
陸良看著他這份身板,是越看越喜歡,這麼個天生的打手,若是自己收服了過來,以後在蘇州城豈不是要橫著走!?再說,這傢伙頭腦簡單,又父母雙亡,養起來也容易。
打算已畢,陸良嘿嘿笑道:“王開,你若讓我不唱崑山腔,也行,不過咱們倆得比劃一場,若是你贏了我,我便不唱,可若是你輸了,那從今以後就得做我的僕人給我看門護院,如何?”
那王開本就是個木頭,見陸良要和他比試,高興得手舞足蹈,一伸手就把身上的破短衫給把拉的下來,露出了一身的橫肉,道:“好!這香水溪周圍早就被我打了個遍了,從來就沒有人能接我一拳!你說,咱們比什麼!?”
“比力氣!”陸良笑道。
“比力氣,好!”王開大步走到院子當中,暴叫一聲,把一塊起碼有300斤重的太湖石跟抱了起來,舉過頭頂之後,扔出去了幾米開外,竟然面不改色。
“該你了!”王開得意地指了指那太湖石。
陸良擺了擺手,道:“那塊石頭太輕了,咱們搬個大的。”
“大的!?”王開有點暈當了。
“二哥,你別逞能,那快石頭至少有千斤之重,你根本搬不起來,如何搬大的!?”一旁的陸灼看見陸良如此,急得差點沒叫出來。
陸良也不理陸灼,帶著王開走到一個巨大的約有兩千斤的太湖石旁邊,指著那石頭道:“王開,咱們能來搬這塊石頭,你看怎麼樣?”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