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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乎是衣服碎布的東西。

賈長頭家裡的窗戶,是翻窗,也就是那張中間安軸上下都可開啟的恍惚,看這窗戶的樣子,似乎是有人從外面翻進來然後用從裡面翻了出去。

但是這窗戶極小,一般人是根本翻不進來的。

鄭軾和袁善都走了過來。

袁善小心地把那塊衣服碎片取下來,卻是一塊巴掌大的布,也看不清眼色,只能勉強認出是一種青色的絲綢。而且這布上粘有黏液,溼答答的奇臭無比,和那賈長頭身上散發出來的味道,如出一轍。

“大人,我看可以斷定這是仇殺。”袁善指了指窗戶道:“肯定是有人從這窗戶翻了進來,殺了賈長頭之後又翻了出去,一不小心留下了這布片。”

袁善的分析,讓鄭軾點了點頭卻又搖了搖頭。

“窗戶太小了,一般人鑽不進來,這案子很怪!怪!叫仵作去驗屍。”鄭軾對手下的衙役揮了揮手,然後帶著陸良等人走到了院中。

出了房間,在外面吹一會,陸良方才頭腦清醒,那惡臭實在是厲害無比,燻得頭都疼了。

不過這麼一清醒過來,陸良越發覺得有些不對頭。

“大哥,你怎麼了?”一旁的張靈看著陸良皺著眉頭一會點頭一會搖頭的,有些好奇地問道。

“四弟,你沒有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頭的嗎?”陸良的話,也讓鄭軾和袁善為之一愣。

“賢侄,你且說說有何對頭的地方?”袁善虎目圓睜,問道。

陸良笑了笑,道:“袁叔,其實我也只是猜測而已,不知道對不對。”

“哈哈哈哈,不管對不對,先說說看。”袁善和鄭軾相視而笑。

陸良見兩人滿心期待,也就不在賣關子,徐徐道來:“袁叔,我覺得這個案子疑點甚多,極其蹊蹺。其一,那賈長頭全身漆黑無比,發出奇臭,據我的瞭解,人死之後,即便是天氣炎熱屍體腐爛,也不會發出這樣的氣味,更不會有那樣的黏液。況且全身漆黑,這也未免有點不可思議。”

“賢侄說得對,這一點,我也有些感到奇怪。照理說,如果人是被毒死的,骨頭會黑,這樣的案子我碰到過不少,只需取銀針來,插入屍體驗明即可,但是從來還沒有看到人這麼死的。”袁善連連點頭。

陸良咳嗽了一聲,繼續道:“其二,那賈長頭雙目圓睜,眼神中帶著無限的恐懼,想來臨死之時見到了什麼極為可怕之物才會有如此表情,如果是一般的人闖進來,即便是吃驚,也不會有如此恐懼的眼神。”

“是了是了,賢侄說得是。我剛進去的時候,看到賈長頭的那一雙眼睛,也被嚇了一跳。”鄭軾撫了撫胸口,皺了皺眉頭,顯然響起了賈長頭的那一雙眼睛,鄭軾還是懼怕無比。

“這第三,如果賈長頭是被人殺死,斷然不會自己用雙手掐著自己的脖子,而且掐得那麼用力,把自己的舌頭都給掐出來了!這不符合事實呀,照理如果他發現有人殺他,應該奮起抗爭才是,怎麼會反而對自己下手呢?而且我看了一下,他好像被什麼勒過,肋骨都已經斷了,這也不像是人所為。”陸良自己一點一點地分析,自己的頭腦中也漸漸有了思路。

“說的是。”鄭軾和袁善都點了點頭。

“其五,賈長頭如何發現有人謀害他,必然會有所反應,也就是說他會起來抗爭,如此一來,房間裡必定會有搏鬥的痕跡,但是我們看到的卻是房間裡一絲不亂,沒有任何搏鬥留下來的蛛絲馬跡,這也讓我有些費解。”陸良咂吧了一下嘴。

“大哥,會不會是那傢伙使用了迷藥了呀!?”一直不說話的鄭光插嘴道。

“不可能,如果來人使用迷藥的話,那賈長頭肯定是在昏迷中被殺,自然也就不會又是睜眼睛又是掐自己脖子的。”袁善否定了鄭光的這個分析。

陸良點了點頭:“袁叔說得對,我也覺得迷藥不太可能。不過我覺得最重要的,是這第六點。”

“第六點,那卻是何事?”袁善和鄭軾不約而同齊聲問道。

陸良指了指袁善拿在手中的奇臭無比的那片碎布。

“你說這碎布有問題?”袁善舉著手中的碎片問道。

陸良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彷彿已經想到了什麼。

“袁叔,你看這碎布,經過了這麼多天上面依然裹滿了黏液而且奇臭無比,我們可以肯定的是那東西是從窗戶外面翻進來又翻出去的,這碎布一定是他身上的衣服被窗欞撕下來的,是也不是?”

“是。”袁善點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