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掉他們的手,徑自進入朗園。
甘旭青跟胡聿嵐被他搞迷糊了,這到底是什麼狀況?
就在朗飛回家不久,位於盛管北巷裡的一家茶樓內,也有一個人正大發脾氣,怒氣衝衝的要擺脫兩名友人,打道回府去。
顧以茗氣呼呼的甩掉兩個笑得下巴差點沒掉下來的友人的手,快步的離開茶樓。
“以茗,等一等嘛!”
“以茗,對不起!”
範柔潔跟黃小珠邊剋制住笑意邊拉著裙襬往樓下跑,好不容易迫上正氣急敗壞要去參藥店闢謠的顧以茗。
只見她一張小臉蛋氣得漲紅,忍不住噗哧一聲又笑了出來。
“是啊,真好笑,我這幾天被那個惡劣的人困在他家當伐木工人,燕爺爺卻在他的店裡口沫橫飛的說我是大腹便便的沒臉見人,而你們卻連幫都沒幫我說一聲,更離譜的是,我爹孃以為我天天到朗園是跟那個惡劣的人呃——在一起,然後太過激烈弄得滿身是傷,所以用了一堆藥膏,你們更沒有替我澄清!”
氣壞了的顧以茗連珠炮的說了一大串,這些對她而言是相當難堪的事,但她們居然將它當成笑話的說給她聽,叫她怎麼不生氣。
兩人忙將她拉到一條小巷內,壓低聲音,看著外頭似乎個個都在豎直耳朵竊聽她們說話的鄉親父老,小聲的反駁,“是你自己要我們保密你縱火的事,我們能怎麼幫?又怎麼澄清?”
“你們可以說我的肚子沒大!”,“那藥膏的事呢?你自己都不敢給你娘看你的手傷,難怪她亂想。”範柔潔反問她。
顧以茗好想哭,她真的覺得自己好倒黴。
“所以,不是我們不幫,而是我們不知道怎麼幫,你得體諒我們。”
她不知道了啦,她覺得好累,只想回家!“我要回去了。”
“我們陪你——”
“不必了,再見。”
她拖著沉重的腳步回家,沿途看到的都是喜氣洋洋、張燈結綵的歡樂畫面,而她呢?
她這一年想過個好年好像有點困難……
願上蒼保佑她!
翌日,天空灰濛濛的,雲層厚厚的,下起了間歇性的小雨。
今兒個是農曆二十七了,過兩天就是除夕,家家戶戶忙著大掃除,但天雨路滑,溼溼黏黏的,讓想將床被拿出來曬曬太陽的婦人有些失望。
好在,下午過後,天空放晴了,陽光露了臉,雖然天氣仍冷,但在陽光的照耀下,大家開始忙進忙出。
顧以茗昨天跟上蒼請求保佑,可能有某個沒放年假的神明聽見了吧,下午時,阮鳳英就興匆匆的到她的房間告訴她一個天大的好訊息。
“有人願意入贅咱們家了,他待會兒就會過府來。”
好訊息是她有丈夫了?為什麼她一點都提不起勁呢?
“那我也可以瞧瞧嗎?”她有氣無力的從床上起身。
阮風英皺眉,“不是說好讓奶奶安排的?”
她嘆了一聲,“總得看得順眼吧?要不,”她瞥了後頭的床一眼,“要在同一張床上睡覺、生子,看不順眼豈不煎熬?”
阮鳳英想了想也有道理,便應允了。
但就在此時,外頭居然傳出打鬥聲。
祖孫倆連忙跑出去,沒想到映入眼簾的是顧以茗的迷糊哥哥,正握拳怒打朗飛!
“哥,你在幹什麼?”顧以茗想也沒想的就衝過去擋在朗飛前面。
沒想到,朗飛一把拉開她,回敬丁顧展峰重重的二拳,正好打在他的右眼。
顧展峰痛呼一聲,捂著眼睛倒地,頭冒金星。
“哥!”她難以置信的瞪了右臉頰因挨拳而有些淤青紅腫的朗飛一眼,飛快的跑到顧展峰身邊蹲下,關切的看著他,“沒事吧?”
“沒事才怪!”他放開掐住眼睛的手,不必看也想象得出那一定有個大黑圈,與熊貓眼無異,他眨眼又閉眼,神情痛苦。
“你到底在幹什麼?!”她氣呼呼的問向面無表情的朗飛,阮鳳英也一臉不快,“你憑什麼打我的孫子?”他只剩那張俊俏的臉還能見人呢!
“老奶奶,是展峰先動手的。”他冷冷的回答。
阮風英皺眉,自己剛剛看到的的確是孫子先動手。
“哥哥,你幹嗎打人?”顧以茗邊說邊扶起他。
“我怎麼不打他!我高高興興的從山上回來過年,卻聽到街坊鄰人說他對你始亂終棄,你的肚子……”他憂心的將目光移到她平坦的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