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我就不偷了,直接過來拿!”
“拿?怎麼拿?”
盧秋雲呵呵一笑,“張相,我給你講個故事吧……當年有個財主,騙了一家的田契,霸佔了他們家的田產。失去土地的這家人就去告官,結果元廷的狗官根本不主持正義,他說拿不出田契,沒有白紙黑紙,就證明不了那是他的土地,哪怕有鄉親幫忙作證都不行。”
張希孟微微一笑,這事情半點不意外,畢竟在財產爭端上面,白紙黑紙一向最重要,但是如果一直堅持白紙黑紙,連證人證言都不採用,就很有可能讓受害者吃虧,冤屈沒處申訴。
“那你是怎麼辦的?”
“很簡單啊,我就是打聽到地主的兒子要找個先生,我就過去了,一番交談,他就請我住在家裡。隨後我就能光明正大進入書房,拿取一些書籍。那個財主也是個笨蛋,他在書房有個密室,以為誰也不知道。可我看了看外面,又看了看裡面,尺寸不同,密室的大致位置我就知道了。又看了看牆上的痕跡,他經常進出,旁邊都磨出了包漿,還想騙我的眼睛?至於他那個通心八寶鎖,就更難不住我了。”
盧秋雲得意道:“我進去之後,不光拿走了那一份田契,還拿出來了二十幾份。然後我就找來其他失去田畝的人,一起狀告那個財主,求元廷的官給伸冤。”
張希孟點了點頭,“看起來倒是不難,那個元廷的官,肯幫忙?”
“怎麼不肯啊!畢竟我讓那些人拿出一半的田,事成之後,獻給縣官,財主出不了這麼高的價錢,沒法子,只能被法辦了。”盧秋雲對這事很滿意,你不是出錢賄賂縣官嗎,那我也出錢,看誰出得更狠!
讓你們黑吃黑,狗咬狗。
“張相,你這裡比財主家都簡單,連個密室都沒有,那個書櫃雖然上著鎖,但是想開就開啟了,這東西就是防君子不防小人。你真該想辦法,把府裡從頭到尾,好好拾掇一下。你放心,花不了多少錢的,就算你沒錢,我也能幫你偷啊!”
“你放屁!”
張希孟氣得爆粗口了,“我是窮了點,但也不能靠著偷東西過日子吧?再說了,要修府邸,加強戒備,這也不是我一個人的事,應該先制定標準,然後統計所有的官員,最後上報主公,讓主公出錢才對!”
盧秋雲怔了怔,“那,那不是花得更多了?人家關心的就是張相的府邸,我看純粹是浪費錢財。”
“你懂……”張希孟搖頭怒道:“這就是規矩,你別廢話了,還是先揪出賊人吧!”
盧秋雲爽快答應,事情到了這一步,就已經很明白了,只要找出進入過張希孟書房的人就行了。
果不其然,詢問之後,就發現一個叫尤方的人,他是教朱英書法的,在最近一個月,曾經來張希孟這裡,借過拓本。
以朱英和張希孟的關係,兩家幾乎就是一家人,朱英的老師毫無疑問,就是最好的護身符。
而且他每次過來,拿了什麼書,歸還了什麼書,都有詳細的記錄。
要不是有盧秋雲在,寧可懷疑有人從外面混進來,也不會懷疑到老實巴交的尤方頭上。
“把他先拿了,看看這個東西到底是給誰做事的!”
就在張希孟下令的時候,尤方正在一處精緻的院落裡,在他的旁邊,有個嬌滴滴的女人,正在陪著他說笑。
“你上次偷盜的東西,那邊很滿意,你只要再做一次,事成之後,咱們就可以一起走了。”
尤方聽到這話,面色悽苦,忍不住搖頭道:“張相是個精細的人,丟了書稿,不可能不懷疑。要是再讓我去偷,只怕搭上性命的,我,我幹不來!我,我要是出了事,你,你怎麼辦?”
女人呵呵一笑,“放心吧,沒事的,這一次不要你偷東西了。”
“那,那幹什麼?”
女人笑吟吟從懷裡取出一個瓶子,放在了尤方面前,開啟之後,裡面都是暗色的粉末。
“你只要混進張希孟的書房,把這個東西,抹在他用的茶杯,或者茶壺上,沾了茶垢的地方。任何人都發現不了,張希孟只要喝茶,就會一命嗚呼!”
“什麼?”尤方大驚失色,竟然站了起來,驚恐萬端,“你,你讓我刺殺張相?我,我不幹!”
女人還是笑容不減,只是低頭俯身,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哎!真可憐啊!你這孩子,還沒出生,就攤上了一個膽小的爹,這可怎麼辦?”
孩子?爹?
尤方怔住了,他傻傻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見對方點了點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