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沒用,我軍士氣大振,張士誠喪膽,還有……”
“還有什麼?”朱元璋笑呵呵追問。
張希孟皺眉頭,努力思索,遲疑道:“主公,你,你不會想從海上去攻擊杭州吧?”
朱元璋微微搖頭,“只怕還不行,不過咱倒是想截斷南北,讓張士誠陷入孤立無援的境地!”
張希孟忍不住長長出了口氣,還好,老朱沒有失去理智。
蠻子海牙這一支水師,裝備不錯,甚至大船都是海上可以使用的。
但是他們士氣低落,組織混亂,各色人物,混雜其中,真的很難發揮出應有的戰鬥力。
而且沿海的城鎮還在張士誠手裡,如果強行出海,就會得不到補給。
再有就是方國珍!
哪怕拿到了這一支水師,在船隊上,朱家軍還遠遠比不了,海上起家的方國珍。
過早突入海上,萬一刺激了方國珍,讓他跟張士誠合作,那情況就糟糕了。張希孟還是希望專注抽打張士誠,把這貨打服了,再對付下一個目標,不然樹敵太多,容易翻船。
“主公,如果僅僅限於長江作戰,我覺得完全可以。但是從王弼所說,這支水師有元廷長江水師的底子,又被張士誠摻了沙子,現在剛剛經歷大亂,殺死了不少統兵將官。我怕軍心渙散,無力再戰,必須要整頓一些時候才行。”
朱元璋神色淡然,他已經理解了張希孟的思路,這些想法一點錯都沒有,但很可惜,張希孟卻沒有真正領會朱元璋的意圖……或者說老朱境界提升飛快,尤其是在用兵這一件事上,他本來就比張希孟有天賦多了。
“先生,張士誠這人,不過是守家的老犬,現在他或許會出兵杭州,給咱們添亂……可若是咱們的水師在長江上走一圈,讓常熟、嘉定、崑山等地的兵馬,看到咱們的旗號,透漏出威脅蘇州的架勢,咱敢說張士誠必定惶恐不安,不敢派兵。咱是要把張士誠鎖在蘇州城!”
這下子把話說明白了,張希孟思索再三,不由得要讚一句,主公高見!
老朱並不是要真打,只是示威。
這樣一來,作戰的難度就直線下降。
但是讓一支剛剛歸降的水師,執行對舊主的威懾,還是很困難,很困難,人心這個東西,實在是太玄妙了。
哪怕被裹挾著投靠了朱元璋,鬼知道還有沒有人心向張士誠?
“主公,咱們需要有一種快速安定人心的東西!”
老朱笑著點頭,“沒錯,先生以為是什麼?”
“田地!”
君臣兩個,十分有默契地異口同聲,隨後哈哈大笑。
局面的確是越來越好,距離稱王,真的不遠了,或許要不了多久,都可以考慮稱帝的問題了。
天降大任,朱元璋直覺肩頭沉甸甸的。
……
“大傢伙聽著,喜訊,天大的喜訊!”
江陰碼頭的水兵營地,突然有人高聲大喊,驚動了所有人。
“怎麼回事?撿了狗頭金了?值得這麼高興?”
好些水兵都忍不住抱怨。
他們已經過來了好幾天,朱將軍的待遇是真的不錯,米麵蔬菜,供應充足,還有一些肉蛋,不少人都吃胖了。
但是朱家軍管理也著實嚴格,嚴禁他們離開營地,也不許賭錢,更不許溜出去逛青樓。
有幾個水兵想要姑娘,結果被朱家軍計程車兵訓斥了一頓,還讓他們當眾反省。
總而言之,就是兩種治軍思路,兩個次元的兵馬,碰在一起,不可能不發生衝突。
果然,有一些人也生出了異樣的念頭,覺得朱家軍不自由,不能隨心所欲,什麼都不許做,彷彿被關在了籠子裡,好好的人,都成了罪犯,這和大牢有什麼區別!
眾人對所謂的喜訊已經沒有多少期待的,無非就是送來兩口大肥豬,或者三隻羊,幾筐雞蛋,除了吃得好,就沒有別的東西了!
不過說實話,也正是因為吃得好,才沒有出現逃兵,有再多的心思,只要一想到下頓飯,人生就有了色彩。
“這一次可不是下頓飯的事情,是下半輩子……不,是好幾輩子的事情!”
送信計程車兵從懷裡掏出一張紅色的告示,衝著眾人高高舉起。
“上位已經下令了,從鎮江到江陰,挑選沿江土地,授予水師將士,每人可得田三十畝左右,是當地民戶的兩倍!首批田契不日送達。”
“什麼?”
有人似乎沒有聽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