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必定是假的。
張希孟就規劃過應天城牆,皇宮的修建。從頭到尾,他都是調動官府的力量,雖然也從民間採購材料,但是絕不能把城牆交給一個商人來修。
這可是京師重地,天子腳下,萬一沈萬三起了歹心,在城防動手腳怎麼辦?
所以什麼沈萬三修城牆,引來朱元璋嫉妒,最後發配雲南慘死,根本就是編出來的。
至於朱元璋跑沈萬三家裡吃飯,上了一道豬蹄,老朱問什麼菜,沈萬三不敢說豬蹄,而是說萬三蹄,那就更是胡扯了。
畢竟歷史上的沈萬三生於大元,死於大元,跟朱元璋根本沒有交集……就算老朱不每天肝工作,而是像那些動不動就下江南,時不時留下個野孩子的仁君典範一樣,也跑去蘇州遊玩。
那他也見不到沈萬三,更別提吃什麼陰間大餐了。
不過有一點倒是確定的,沈萬三確有其事,他們的家產也著實不少。
“藍玉,你知道沈萬三他們家,原來是幹什麼起家的嗎?”
“知道,走私啊!”藍玉笑嘻嘻道:“這個沈萬三就是靠著走私絲綢茶葉,積攢了偌大家產,大元朝的稅吏都被他們家收買了,從上到下,喂得飽飽的。只可惜啊,大元朝完了,張士誠進了蘇州,沈家的財產也損失了不少。後來沈榮和沈森父子倆更是逃了出來,在外避難。陛下取了蘇州,他們才輾轉回到家鄉,只是現在的沈家,也遠不如當初的聲勢了。”
張希孟點了點頭,“這都是那個顧學文告訴你的?”
“也有我自己打聽來的。”藍玉笑嘻嘻道:“張相,我這人打聽訊息,都是多方驗證,互相比照,從不輕易相信任何人的。”
張希孟稍微盤算一會兒,有了主意,隨即又警告道:“藍玉,從今往後,你不要再和顧學文有任何往來,沈家的事情,你也當不知道,能做到嗎?”
藍玉嚇得變了顏色,他也不明白,這事情怎麼就兇險了,不過還是連忙道:“張相吩咐,我銘刻肺腑,旦夕不敢忘。”
“嗯,那你老實教書去吧!”
藍玉連忙夾著尾巴跑了,也不知道算不算出賣朋友,反正他是管不了那麼多了。張相的手裡,可是掌著生死簿,馬虎不得。
打發走了藍玉,張希孟終於是有了充足的信心,可以執行方略了。
不過在動手之前,還需要一件事,那就是去老朱那裡拿錢。
張希孟想了想,乾脆給李貞送個信兒,把這老頭叫來了。
“往後皇家產業,離不開宗正寺,您也辛苦一趟吧!”
李貞點了點頭,“我說張先生,我到現在都琢磨不明白,你到底是怎麼讓,讓陛下上鉤的!他的錢,可都是拴在肋條上,每一兩銀子,都帶著血呢!”
張希孟忍不住大笑,“越是如此,就越有意思。陛下到底攢了多少錢,我可是十分好奇。”
李貞笑道:“誰說不是,都說皇后娘娘有錢,她的產業都擺在外面,稍微算算,就能知道。唯有咱們陛下,那是深藏不露啊!”
“走吧,咱們現在就去見證一二!”張希孟拉著李貞,兩個人足足帶了三十位賬房,直接殺入了宮裡。
應天皇宮極為寬闊,眼下尚有許多地方沒有住人,朱元璋雖然生了不少孩子,但是妃嬪數量還不算誇張,宮女太監更加稀少。
因此有足夠的地方,充當小金庫,囤積金錢。
張希孟和李貞到來之後,朱元璋姍姍來遲,盯著他們兩個,老朱的臉很黑,眼珠子還有點紅。
“這些錢財,咱是要用來出塞,追殺元廷餘孽的。”朱元璋咬著後槽牙,怒衝衝道:“不許賠了!”
說完之後,朱元璋竟然轉身要走。
“等等!”
張希孟連忙招呼老朱,“陛下且慢,宮中財產,可馬虎不得。拿走多少,都要詳細記賬,一點差錯不能有。若是陛下有政務要忙,就,就請皇后娘娘過來監督吧!”
李貞也道:“是啊,上位不能走,要不然我們可不敢這麼往外運宮裡的金銀。”
老朱氣得咬牙切齒,你們這是欺負人啊!
非要讓我親眼看著,好容易攢的錢財,被你們搬走嗎?
你們這是欺負老實人!
張希孟可不管這個,“陛下,公事公辦,親兄弟,尚且明算賬。事關皇家,臣更不敢馬虎。”
朱元璋咬了咬牙,又扭頭回來了,衝著張希孟點了點頭,“你真行!勸咱出錢的時候,你可是主公主公叫著……你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