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巾起義,也是一樣的道理!”
面對孫炎的這番話,汪廣洋微微沉吟,就說道:“孫相,你看,這元朝到底和前朝還是不同,我們講驅逐胡虜,恢復中華,講胡虜無百年國運,就說的是他們殘暴不仁,比起歷代,可是要殘酷許多的,簡直不可同日而語啊!”
孫炎呵呵一笑,“汪相講的是元廷比起前朝,更加殘暴……但總不能說漢唐趙宋,到了末年,就不殘暴了吧?逼著百姓走投無路,揭竿而起,只能說都是活不下去。難道在活不下去這件事上,還要分出三六九等嗎?”
孫炎笑道:“我看這就不必了吧!哈哈哈!”
他的話音剛落,錢唐立刻道:“孫相所言極是,太師在唐陸之案以後,重新闡釋均田令……歸根到底,就是要維護大明的根基,要讓人人有田產,能夠保證吃飽飯,不至於餓肚子。現在又要改革教育,給大傢伙讀書上進的機會,歸結起來,還是要給百姓公平,要消除民怨,要讓大明江山,千秋百代!”
錢唐繼續道:“假使放任士大夫回朝,他們把持朝廷官位,這群人與漢唐世家,趙宋文臣,蒙古貴胄,又有什麼區別?難道不是一丘之貉嗎?如果放任兼併土地,為所欲為,又和蒙古人跑馬圈地,有什麼差別?還有,如果放任世家大族,豢養奴婢,遍地青樓賭場,把窮苦人家的孩子,當成玩物奴婢,和蒙古人的做法,又有多少差別?要我說,不過是半斤八兩而已!”
汪廣洋皺著眉頭,“過了,太過了……漢唐皆是盛世王朝,數百年傳承,和元廷這種,沒有百年國運的朝廷,不一樣的!”
汪廣洋剛說完,孫炎突然笑了,“汪相,我剛剛突然想起一件事,市面上紅梅閣一齣戲,裡面的賈似道是個奸佞,大大的奸佞,如果有人跟我說,你比賈似道好了三倍……你說我該高興,還是該傷心?”
眾人一怔,片刻之後,徐達竟然忍不住笑了出來,有他帶頭,其他人也都跟著大笑,唯獨汪廣洋,臉色十分難看,只有乾笑兩聲,緩解壓力。
結果越是笑,就越發尷尬,以至於無言以對。
這個破事要怎麼說吧?
假如若干年後,有人說明朝比起元朝,多維持了那麼多年,足足是元朝的三倍,比元朝強多了!
這話似乎沒錯,可對於大明的袞袞諸公來說,這是誇他們能幹,還是罵他們廢物啊?
怎麼樣?
貌似很難說吧?
如果只想著比元朝好,甚至是隻比元朝好個幾倍……大傢伙是不是都該跳秦淮河了?
孫炎瞧著眾人,笑道:“既然如此,我不妨直說了,辦學的事情,不允許有半點遲疑。接下來還有一件事,那就是為了新的分田,做好準備……這是接下來,務必要做成的一件事。吏部、戶部、稅務部,還有其他所有衙門,都要拿出十分的力氣,如果做的不好,我會向陛下請辭,至於爾等,自己請罪去吧!”
大傢伙這個氣啊,你辭官就完事了,卻讓我們請罪,你不能這麼過分!
但大傢伙也都明白,還真別抱怨,接下來有關財稅的改革,甚至比教育改革還要難……難了不知道多少倍!
這日子算是沒法過來,這個姓孫的,簡直比李善長和張希孟加起來,還要可惡!
那兩位做事,還要權衡利弊,可是到了孫炎這裡,他只管推,你們做不好,那是你們的事情,反正用不著我去交代。
奶奶的,他這個宰相當得舒服啊!
不過不管大傢伙怎麼心裡頭埋怨,卻是沒有別的辦法,只能捏著鼻子認了。
朱元璋所寫的書自然也會送到復旦學堂,張庶寧的手裡,也有一份。他在翻閱之後,突然想起一個人,他要去瞧瞧蔡本,瞧瞧自己的這位老師。
張庶寧到現在為止,依舊很矛盾,其實蔡本調查民間的情況,治學的嚴謹,依舊值得張庶寧讚歎學習。
可是這位的心思,卻讓張庶寧萬萬不能認同。
有才無德,有德無才……這世上能德才兼備的人,實在是太少了。
一段時間不見,蔡本竟然已經老態龍鍾,鬍鬚花白,亂糟糟的和雜草彷彿,全然不是往日一絲不苟的模樣。
“蔡先生,陛下的書,你又怎麼看?”
蔡本冷哼一聲,神情冷漠,“你以學生之身,掀翻了我這個師長。你自己能得到什麼?小小年紀,斷送了自己的大好前程,要不了多久,你就會明白的!”
張庶寧愕然了一下,隨即笑道:“我的前程,無關緊要。倒是學生們的前程,比什麼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