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姐不大認得字,乾元帝寫的又是狂草,行雲流水一般,落在鳳姐眼裡,恰如蘭哥兒當初兒塗鴉之作。
如今瞧在眼裡,直覺這字兒金閃閃,沉甸甸,眼中卻難掩喜悅:二爺,我還是不大相信呢,這真的是聖上墨寶麼?”
賈璉抿嘴一笑:“當然真的,比我這個侯爺還要真上三分!”笑眯眯的握著鳳姐的手,指著條幅叫她唸叨:“肅,正,公!”
鳳姐不認得字,卻是聰明異常,稍愣片刻,拍手瞠目:“哎喲,這個,這是?”
賈璉捂住鳳姐嘴巴:“無論什麼都好,皇上說了,榮國府,忠良!”
鳳姐頓時笑眯了眼睛,這一來,自己的兒子依舊是侯爺咯。
賈璉趁機蹭蹭鳳姐:“不過咱們也要付出代價來,這三個字兒,一個章,沒個價值一萬兩?”
鳳姐瞠目:“啥啥?”
賈璉嚇得退後一步,伸手戳戳條幅:“這張條幅紙張,也是。”
賈璉豎起一根指頭。
鳳姐咬牙切齒了:“也是一萬兩?你個傻帽啊呢,咱們家多少廢紙片啊,一張白紙一千兩?”
賈璉嚇得直躲:“你這個婦人,剛才不是蠻高興啊?”
又忙給平兒使眼色。
平兒上前一插,攔住鳳姐,伸手纏住鳳姐,道:“奶奶,您想想,前年年根兒,太上皇一個字兒多少錢啊,五萬兩啊,一個條幅四個字,只買了二十萬兩,大家爭相購買打破腦袋呢!聖上的字兒,只有更值錢呢,您說是不是?”
鳳姐蹙眉:“這倒是啊!”
賈璉被平兒提醒,知道如何辯解了,劈手奪回條幅,細細摺疊,眼裡翻個白眼,十分不屑:“婦道人家,頭髮長見識短,這是三個字麼?這是功名利祿,這是功勳田,這是爵位,這是身份地位,懂不懂啊?”
說著又樂呵了:“知道麼,咱而三個人帶頭捐贈,一個徐國公,一個是承恩公甄家,皇上都沒睬他們一眼呢,就留下你爺我了,哼!知道這個分量麼?”
鳳姐反應過來了,反撲賈璉:“夫君,咱麼家大喜啊!”
賈璉愣了,又抖抖條幅:“廢話,當然大喜啊!”
鳳姐卻笑眯了眼:“你方才說的話,你細想想,那徐國公也好,甄家也好,都是些什麼人家?”
賈璉略思忖,瞬間眉飛色舞:“你說是,大姐姐跟二妹妹要……”
賈璉捂住自己嘴巴,抖索的厲害,再不敢說下去,卻衝著鳳姐直點頭:“嗯嗯嗯?”
鳳姐笑眯眯回他:“嗯嗯嗯!”
賈璉張開雙臂,把個平兒鳳姐左擁右抱,往左邊撮一口,砸吧砸吧,又往平兒嘴上撮一口,砸吧砸吧,秘密眼睛笑得二愣子一般:“做夢呢,睡覺!”
旋即,房中想起兩聲軟糯的驚呼。
………“二爺啊……”
………“大天白日呢,嗚嗚……”
豐兒小紅兩個面面相覷,同時紅了臉!
回頭卻說乾元帝,這一日下朝之後,他在乾清宮待了大半日,將之前幾日積壓的奏章悉數批閱,之後,乾元帝到了寧壽宮探望太后娘娘,母親們遣散了所有侍從,足足密談一個時辰。
這一次,就連迎春也不知道皇后跟皇上談些什麼內容了。
因為,錦鯉自從初三那日之後,已經三日不見蹤跡了。
隨後,乾元帝到了承乾宮,隨後便傳出來皇后用冰肌雪膚膏禍害個嬪妃之時。
隨後,賢貴妃元春在乾元帝面前哭到暈厥,因為,馮紫英在田東明家裡搜出來大量參合了麝香的冰肌雪膚膏,而,賢貴妃賈元春已經足足使用這種膏藥大半年了。
按照太醫院院使顧太醫的說法,賢貴妃從此在無法懷孕生子了。
當晚,乾元帝帶著顧太醫到了坤寧宮,顧太醫以針灸將皇后刺醒,皇后並不知道田東明已死,更不知道自己一點私慾已經將家族拖入萬丈深淵。故作惶恐掙扎起身:“皇上,臣妾……”
乾元帝卻不想跟她廢話,他屏退了隨從,冷聲言道:“皇后可知,今日當值太醫為何換成了顧太醫麼?”
皇后當然疑惑,最近三年,皇后的主治太醫已經換成了田東明瞭。
不過,皇后心中有病,她不敢問。
乾元帝也沒準備告訴她,驀地一笑:“哦,朕今日來給皇后報聲喜,徐國公公忠體國啊,今日在朝堂上表現不俗,為前線將士捐贈了白銀一百八十萬兩雪花銀子,以資糧餉。徐家人聰明善謀,不僅學富五車,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