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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了規矩來碧照館做跳樑小醜了不成!”說話間,玉寒已是站起身來,慢悠悠朝前踱著步子,而梁公公卻是真的動彈不得了。

睿帝待奴才素來親厚,不比待臣子那般苛刻,尤其是對照料了自己二十多年的梁公公,那更是寬大,就算是什麼事情犯了忌諱,冷下臉來瞥上一眼也就算了,幾時如這主子般出言譏諷過?

他這邊心思還活絡著,玉寒便站在了他跟前,白底同色緞面的靴子,上頭繡著梅花三弄的圖樣,針腳精緻非凡。而那人的嗓音自上頭傳來,“梁公公在宮裡也是老人了,怎麼做奴才似乎不用我再來提醒了吧?主子說什麼就是什麼,至於主子之間要猜忌還是爭鬥,那是主子的事情,哪裡輪到做奴才的多嘴!”

那白緞子繡紅梅的靴子朝左邊移了幾步,又止住了,“皇后不管事兒,陛下憂心國事,太后年事已高,主子們哪裡有閒空來管教你們這幫奴才?今日,你來了我這碧照館,既不是我的人,我也不好多說,可有句話你記住了: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別腦子不清楚,手伸長了錯了地方!”

玉寒這邊終是說完了話,撩起前襟,閒閒坐在側旁的太師椅上,梁公公悶著頭止不住地稱是,她的面上卻是冷冷的不帶半分動容,“你也別說我多事兒,可今日我非得說道說道你這老人家,我教你多照料著哲妃的關蝶宮,你都幹了些什麼?盡把陛下朝福侖宮引,德妃許了你什麼好處,你竟在我跟前陽奉陰違了起來!”

梁公公收了德妃三百兩的銀票,不幫著德妃在睿帝跟前說話也實在說不過去,便在睿帝猶豫去哪一宮時提點了少許。本以為玉寒不在宮中,面上也是對睿帝冷到極致,該不會出什麼亂子。誰知玉寒一回宮,二話沒說立時去內侍監取了侍寢的單子,當下便知曉了其中蹊蹺。

此刻梁公公卻是知道自己真真是錯了,暗自罵道:你這是腦子幾時被灌了水?竟忘了這人是個心細如塵的主兒?就算這主子好糊弄,陛下那裡可是將她放在心尖尖上,你豬油蒙了心竟去貪那幾個小錢!一邊想著一邊請罪道:“老奴知道錯了,老奴一時糊塗,望玉昭儀饒命!”

玉寒冷哼一聲,道:“行了!趕緊站起來吧,一把老骨頭了,都快熬成精的人,還在我跟前還裝什麼樣子!我能為了你這點小事兒就要了你的命?別忘了,你主子是陛下!你滿心滿意該想著的人可是當朝天子!”

梁公公當下被戳穿了心思,也知道其中厲害,只得起了身,恭恭敬敬地候在玉寒跟前。玉寒揚手指了指,吩咐道:“去把我方才擱在案上的書拿過來。”

接過那冊子,玉寒眉峰微挑,看向梁公公,道:“可看清這是什麼書了?”

“是《水經注》。”梁公公趕緊介面道。

點了點頭,玉寒道:“回去跟陛下這麼說:聽洛慈講玉昭儀在館子裡讀《水經注》,吩咐了任何人等不得打擾。另外,回去將哲妃的牌子呈上去,每月末月初那幾日你可得留心了,我要是不在宮裡頭,那幾日你該往誰那兒領,可別再弄錯了!你記住了,今日你在我這碧照館可是吃了閉門羹的,別的可別說漏了嘴!”

她如是吩咐著,梁公公就算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多嘴,連連點頭稱是,得了准許,飛也似的趕回了龍眠殿,照著玉寒的話回稟了睿帝。

齊鳳臾聽得梁公公的回話,皺了眉頭,這話編排的真真是滴水不漏,可轉念一想卻又覺得這話中有話。《水經注》?她再過上幾日便要去邳州平亂了,此刻看什麼《水經注》?思量了片刻依舊不甚明白,卻在瞥見那疆域圖時豁然開朗。

對了!鐸南江!邳州位於兩廣以南,氣候溫溼。南方不比北方春遲,如今三月草長,正是雨季將至之時,這一次她莫不是要打水戰?可南方男兒多為弄潮好手,哪裡是北方的旱鴨子可比的!她究竟是打得什麼算盤?

若是要打水仗,那必得佔盡天時地利才可補得這人不和的紕漏。天時地利!誰最擅長占卜天時?誰對星相地勢研究甚透?舍衛布耶哪裡有第二人?齊鳳臾頓時明瞭:玉寒這是朝他借司天臺監衛大人。

衛布耶乃是司天臺監,古來出戰之前皆有司天臺尋了吉日才可擇日出兵,卻真真沒有司天臺監隨軍出戰的先例。且不說司天臺專司佔兇卜吉,祭祀、朝中慶典、宮中宴飲皆少不得司天臺監做主,就衝衛公子手無縛雞之力這一點,他便去不了邳州!

自請無由,他薦無理,那便只有指派了。齊鳳臾靠上九龍金椅的椅背,虎皮溫暖,心下卻是淒涼,“玉寒啊玉寒,你究竟是怎麼了?你若是要這人,徑直來找朕討了去便是,何必如此麻煩!”說著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