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呵成,乾淨利落。
他身後之人一身鎧甲,倒是深深看了眼夜郎王,眉頭禁不住蹙了起來。“夜郎王,我從不知道在沙場上馳騁殺敵的梟雄竟然會劫持一婦人以求自保。”
這話一落,平地驚雷,百姓們紛紛瞪大雙眼,朝那人看了過去,眼前此人是夜郎王?人說夜郎王殺伐決斷,下手狠戾。他們禁不住後退了一步。
尉遲細細看了眼念青,見她對著自己眨了眨眼,似是毫無大礙的樣子。但他的眼看到她手腕上淺淺的青紫,眸子就開始發沉。
冷玉見此,開口道:“爺,我去他身後。”
“且慢,丫頭在他手上。他註定是活不了多久的人,但丫頭,必須毫髮無傷!”
冷玉抿了抿唇,低頭應諾。
夜郎王掃了眼他們,目光灼灼地看向那緊閉的宮門。念青低眉看了眼脖子上那寒氣森森的匕首,閉了閉眼,她不能全然相信身後之人,然而,今日她確實是倒黴了。她下意識動了動,不料男人森寒的語氣襲來,噴地她周身發冷。“別動!”
念青深吸一口氣,看了眼尉遲,接著靜靜地待著,似乎一切皆與她無關。
尉遲腳步一退,朝宮門上的觀臺看去,見一道明黃色身影一晃,他眯起眼,警惕地看著夜郎王的手,手上此刻多了一個沉澱的銀子。
“皇上,大錦的帝王,我知道你來了。怎得?不敢出來見我?呵呵。”這話說得囂張,他張狂一笑,卻全然不覺,“今日,成王敗寇我不在多言,你想殺了我,可惜我苟延殘喘這些日子全都拜你的臣子,你最為倚重的宰相和吏部尚書所賜。你身邊的狗實則是狼群禽獸!”
譁然一聲,這話已然說的明白,這夜郎王是說宰相通敵叛國?
幾乎同時,宮門大開,禁軍出動,整齊的步伐,金槍相向,寒光爍爍。
明黃的龍袍一出現,百姓皆驚,俯首大呼,“吾皇萬歲萬萬歲。”確實,皇上早早就在關注京城動向,夜郎王的這番話,他著實等久了。
“你是說朕的宰相和吏部尚書嶽達與你私下交易?”
“陛下,陛下莫要聽信這反賊之語,臣忠肝義膽,絕無叛逆不臣之心。”宰相話畢就喘得厲害,目光陰毒地剜了夜郎王一眼,他一招手,宰相府侍衛就逼近夜郎王,渾然不顧及夜郎王手上那鮮活的女子。
念青瞪大雙眼,她能感覺到身後之人的僵硬以及那不受控制的刀柄。
“宰相似乎想急著殺人滅口,我夫人在夜郎王手上也毫無顧忌。皇上都未發話,你就做了決定了不成?我雖然不是個聰明的,但也不信宰相全然是清白的。”安平侯話說得悠然,但他藏於長袖的手卻是握成拳。
百姓們紛紛站了起來,目光不忿地看向宰相,不知道誰先開了口,一聲暴喝:“放了夫人!”人群立即暴動了起來。“放了夫人!”
大錦人人得知安平侯夫人,人人也得知宰相。但宰相遠而夫人近,一聽宰相有通敵之嫌,他們自然是恨他急於殺人滅口。
宰相臉色難看,清白交加地瞪了眼這群賤民,好一個端木念青,這夜郎王還真是抓對了人!
就在大家以為宰相會收手的時候,不想他一聲令下,“給我上!”
頓時念青看著一把刀直直朝自己揮來,她緊閉雙眼,黑暗之中一抹溫軟的液體噴薄到她臉上,她詫異地抬頭,怔怔看著眼前的漆黑如夜的眸子,她梗塞了起來。“相公?”
尉遲笑了笑,動作迅速拉她入懷,目光森然看向宰相,嘴角揚起一抹嗜血的笑。
“想來宰相是想公報私仇了。你的人竟然第一刀砍的是我娘子!”尉遲握緊拳頭,不顧肩頭鮮血橫流,他只是盯著那道明黃色的身影,神情肅殺。
“人說皇上寵愛宰相才讓他無法無天,勾結反賊,殘害忠良,殺我娘子,臣子如此不知道是皇上授意還是宰相自作主張?”
四周靜了,大家聽著安平侯這番話,紛紛疑惑看向那高高在上的皇帝。期間有不少人是準備三年後準備參加恩科的庶人。天下本就紛亂,念著君主對臣下厚重,他們心心盼著能有朝一日得皇上知遇之恩,今日安平侯這話一出,皇上若是縱容宰相,怕是大驚百姓也不會答應。如此皇上在臣民心中也不過是一個昏君!
皇上眯起了眼,他是想乘亂一次性解決掉安平侯夫婦,只要端木念青死,那麼安平侯府必沒有子嗣,那麼暗衛就只能迴歸自己手中。然而,今日他不能做實昏君這個稱號。他抬起手,禁軍竟然把宰相和夜郎王包圍起來。
宰相粗喘了口氣,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