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李清此時的人脈,給杜甫謀個小官實在是易如反掌,但在當時看來,大唐的的詩人數以萬計,杜甫不過是其中普通一員,他的價值是在後世,是在安史之亂爆發後,他寫出了那些哀嘆民生地不朽詩篇,而這顆尚未放光的明珠只有李清這個後世人才知道。
他沉思片刻,對王昌齡道:“此事對我來說只是小事一樁,我答應,但不是現在。”
王昌齡臉色微微一變,“為何現在不可?”
李清淡淡一笑道:“如果我沒猜錯,杜甫落榜應該是有人故意為之,他不是沒有才華,只要有人在上面替他說一句公道話,他一定能中,可是如果現在就當了官,他沒有功名在身,將來又會有什麼前途,我答應的事情不是給他謀官,而是將蒙在他身上的灰塵擦去,他若是明珠就一定會閃光。”
說到這,李清又從懷中取出一張櫃票,在上面簽了自己的名字,遞給王昌齡道:“這是五百貫,拿去給杜少陵,讓安心備考,不要為生活擔憂。”
王昌齡心中感動,卻擺了擺手道:“錢,我這邊還有一點,他極硬氣,不會隨便收人錢財,陽明和他不熟,這錢他是不會要的。”
李清知道王昌齡說地是實話,也不勉強,便將櫃票收回來笑道:“不如這樣,這次南詔回來,皇上極可能會放我為州官,我身邊武將是有,但缺文人,如果杜子美不嫌李清粗鄙,就給我做一個幕僚,替我整理文書之類,等歲末開科時再來應考。”
“這樣最好,我這就去給他說!”
王昌齡老臉忽然一紅,想說什麼,嘴唇動了動,卻又說不出口,李清見了,不禁哈哈大笑,拍拍他肩膀道:“你這頭老黃牛,我怎麼捨得把你丟掉!”。
王昌齡走後,李清心情愉快,他找來帳本,細細瞭解這幾個月來的生意情況,巴蜀商行是李琳最賺錢的一個鋪子,資本雄厚,生意做得極大,在行內素有信譽,一個月的資金往來數以萬貫,尤其是這幾個月來,蜀錦的銷路極旺,商行連連吃下幾票大食和日本的大單,更是賺得缽滿盆盈,幾乎壟斷了整個長安的蜀錦生意。
成都望江酒樓那邊,也是利好訊息連連,海家一倒,它的老客幾乎都湧向瞭望江酒樓,據席掌櫃報來的訊息,去年一年,贏利八千貫,雖不能和巴蜀商行相比,但也讓成都其他酒樓難望其背頸。
輕而易舉到手的巨大財富,讓李清地心倒平淡了,反不如當年在儀隴擺地攤時,第一天賺到三貫錢的那般欣喜若狂。
這時,外面傳來急促地腳步聲,管家張旺跑了進來,向李清躬身施禮道:“老爺,剛才楊釗去家中找你,說有急事,我就把他帶來了。”
話音剛落,外面便傳來楊釗的大笑,“你這賊夥計,當年在中醉鄉酒樓逼我還帳,記仇於我,我若不說有急事,你肯帶我來嗎?”
聲到人到,門簾一掀,一臉得意地楊釗大步走了進來。
第一百四十六章 東宮案起
釗進屋,向張旺斜眼一瞟,不屑道:“看在陽明的面過你當年逼我要酒錢之仇,否則,我定要你好看!”
李清見楊釗只當了個小官便開始準備寫回憶錄,心中不由一陣冷笑,便對一臉憤然的張旺笑道:“楊參軍既然大人大量,不計較你當年的無禮,向他陪個禮,就算過了此節。”
張旺見老爺已經吩咐了,他不敢不聽,心中對楊釗一陣大罵,只得極勉強地向他施了個禮,轉身要走,李清卻叫住了他。
“剛才王縣丞找我幫忙,你帶幾個人去替他把事情辦了,什麼都要最好的,不要想著給我省錢,知道嗎?”
有楊釗在場,李清倒不想讓他知道此事,只說王縣丞,張旺便知道是王昌齡,他連忙應了,匆匆而去。
旁邊的楊釗聽得雲裡霧裡,也不好多問,適才李清叫了他一聲楊參軍,倒讓他明白了李清之意,老臉一紅,尷尬地笑道:“我其實不是那個意思,只是張旺這廝適才推三阻四不肯帶我來,心中有氣才想起老帳,我怎麼會不給陽明面子。”
李清卻呵呵一笑,“我倒希望楊大哥時常想想往事,將來發達了,別忘提攜兄弟一把。”
楊釗苦笑一聲,道:“此話應是我對你說,陽明聖眷正隆,在朝中大紅大紫,哪個不眼紅,你倒要提攜大哥一把才是。”
李清只淡淡一笑,話題一轉,又關切問道:“大嫂呢?這次進京可帶來了,還有幾個侄兒,好久不見他們,倒怪想念的。”
楊釗今天來一是想套套老交情,二是想問他借點錢,來京後他哄下拍上,錢花得跟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