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鐵濟堂被帶到警察局，那是紐約曼哈頓下城警察分局，唐人街也在其管轄區域。

李警長吩咐兩名手下帶鐵濟堂去審訊室先關著，又吩咐局裡兩名女警帶關狗子的老婆另去錄口供，再派出兩名有經驗的老警探前去案發現場拍照存證。接著打電話給法醫局報知薔薇會所發生命案請法醫前往驗屍，而後寫了份案情材料，交給檔案員抄寫兩份存檔，擬作上遞紐約市警察總局和檢察署。

忙完了上事，李警長坐在辦公室點著一根菸緩緩吞吐起來，想著這起案件的始末。在這一帶李警長還是有一些名頭，曾辦過幾宗綁架、謀殺案，其人說不上好也談不上壞，介於兩者之間。他與關狗子算得上是酒肉朋友，逢年過節得過不少紅包。

他回想起今天一早關狗子打電話給他，說有個仇人今天要來找他關某人的麻煩，請他來幫忙調解，他也就答應了，帶上四名警員過來。誰料還沒坐熱屁股，卻碰上這起案件。

這起命案發生在他眼皮底下，如果處理不妥當，不僅對他的名頭有損，恐怕位子也坐不大穩當。同時以他從警十幾年的閱歷，這個命案的嫌疑犯絕對不是個等閒之輩。

正想著事兒，敲門聲響起，李警長吐出一口煙，應了聲：“進來。”

卻見關狗子推門而入，關上門後，便開口問：“李警長，我老婆呢？”

李警長彈落菸灰，慢吞吞回了句：“正在錄口供。”

關狗子探著頭搭問：“我老婆沒有什麼危險吧？”

李警長回上話：“沒有。在我這裡能有什麼危險？”

關狗子卻說：“李警長你有所不知，這個鐵濟堂手段十分厲害，是個殺人不眨眼、兇狠毒辣的人，我擔心他二次傷害我老婆。”

李警長又吸了口煙，然後說：“關主管儘管把心放肚子裡，這嫌疑犯手段再厲害，現在雙手都被鎖上了手銬，還能咋蹦騰？”

關狗子說：“這個鐵濟堂雖然雙手鎖了手銬，但他那雙腳照樣能踢爆人的腦袋。”

李警長哼了聲，“到底是他的腳快，還是我的槍快呢？”

關狗子恭維笑說：“那當然是李警長的槍快。不過李警長最好把他雙腳也給鎖上腳鐐，否則若是給他逃掉，我這條命就完了。剛才你也是親眼看到的，當時要不是有你在場，我們夫妻倆就慘了。”

說著掏出一個信封遞到李警長面前的桌上，“李警長，這是一千美元感謝費，還請笑納。”

李警長臉上露出笑意，“關主管客氣了。”嘴裡說客氣，手卻沒客氣，收下來放進了抽屜裡。

關狗子說：“李警長，這個鐵濟堂是個十分狡詐、謊言連天的惡徒，如果不用些硬手段，他是不會老實交代的。”

李警長說：“不用你說，我自有辦法讓他認罪。哪怕他是隻老狐狸，在我面前他也耍不了花招。”

關狗子滿嘴奉承：“那是，那是。想當年米切爾大廈命案，罪犯如此狡詐，還不是栽在李警長的手下。”

李警長不無得意說：“那傢伙還真是個兇殘狡詐之徒，為了破那宗案子，我是嘔心瀝血殫精竭力，足足耗費了八個月時間。”

關狗子賣力逢迎，“有李警長守護在曼哈頓下城，那些不法之徒只有一個結果，那就是認罪伏法，鋃鐺入獄。”

李警長優哉遊哉地吐出個菸圈，朝他望了眼問：“關主管，這個鐵濟堂到底是什麼來歷？你跟他又是怎麼結仇的？”

關狗子撒起話來：“這個鐵濟堂說起來還是我師父的師弟，原先在馬尼拉是個惡棍。有一次他要強姦一名女子，正好給我撞上，我路見不平上前阻止他，然後就跟他打起來，不料這傢伙拳腳十分厲害，我打不過他，只好逃走了。

後來這傢伙見我一次就打我一次，無可奈何，為了躲開他，我只好離開馬尼拉，漂洋過海來到美國。沒想時隔多年，他也來了美國，也不知他從哪打聽到我在紐約，又尋上門來找我麻煩，誰料他惡性不改，竟然犯下這樁強姦殺人案。”

李警長掐掉菸頭，眉尖一揚，“關主管放心，我會替你收伏他，讓他招供認罪。”

關狗子滿臉堆笑說：“謝謝李警長，有你這句話，我心頭這塊石頭就落下了。”

這時，敲門聲響起，一名女警員推門進來，後面跟著關狗子的老婆。關狗子見了趕緊上前，扯往一邊，兩夫妻輕聲說起話來。

“李警長，這是這位女士的錄取口供。”那名女警員將手上一份檔案遞給李警長。

李警長接過瞧看一遍，然後對